第11部分(第3/4 頁)
一次的颱風夜,剛好繼母帶著弟弟回孃家,她以為父親應該也會跟去,沒想到父親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她泡茶時父親的眼神至今她想起來都覺得恐怖——那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父親該有的眼神。父親摸著她的手和大腿的行為,已經超出了關愛的範圍,成為……他藉著醉意說出他娶母親時,母親已經懷有身孕,聽說是被愛人拋棄的,所以才會要他這個外地人娶她。要不是外公拿出幾百萬當嫁妝,她就會是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女……
怪不得,怪不得她會跟母親姓,而不是……
父親的言行越來越過分詭異,說什麼她越來越標緻,像個水蜜桃一樣成熟了……幸好,繼母即時回家來了。那夜,父親和繼母大打出手,卻在最後以震天響的叫床聲劃下休止符。事後,父親說他是喝醉了才會這麼糊塗,而之後繼母更是防她防得跟什麼似的。對了,就像電視裡面演的,繼母看她的眼神就像她是個壞女人狐狸精。
哈哈!悲極反笑,她嗯心到想吐!
她來不及為自己找藉口,因為一切都和她無關了。
她高中一畢業,只跟繼母提出說想回外公家幫忙,繼母二話不說立刻答應。只是,她以為回到有血緣關係的家,應該會有比較好的期望,但在一年不到的時間,這期望就完全落空。因為她是害母親自殺的原因;因為有她,所以母親才會不被丈夫疼愛;因為有她,所以時家變成當地的笑話;因為有她,時家會永遠記得這個汙點……在時家,每個人看她都很不屑,甚至說她帶來晦氣,導致生意下滑……本來就沒有享受過溫暖情感的時於伶,在滿二十歲時,離家出走……她知道不會有人找她,但她還是寫下感謝留給外公,感謝他讓她有一個法定的父親,因為除了母親,沒有人知道她的生父是誰。外公不說,或許是真的不知道,而她,那個時候的她早不願再次碰觸和親情有關的事情了。
反正,生父拋棄母親是事實,她何必去驚擾另一個完全不知道她存在的家庭呢?
她來不及為自己悲傷,因為她並不覺得這需要難過。
她是誰?有誰願意承認她?
她還以為自己已經忘了……
原來,她還是有期待的,期待有人能夠呵護她,期待有人能夠完全接受她的存在。
此刻,她忘記時間是會移動的;她的咖啡冷了,但是有鵝黃色的雲彩染遍視野,其盈滿豐富超過大地一切的塗料,愛琴海的落日真的是好美好美,她真想一生在此終老……
臉頰熱熱燙燙的,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這好久以來都不曾哭過的記憶。她並非真的冷血,只是不知所措,太多的震驚、訝異、欺騙、惡意,堆積成今日她將所有事都看得淡薄。
沒想到報紙上的社會新聞會是真的存在,原來也不是隻有她有這種遭遇……她不應該太過悲傷。
對了!後來因為葛笠芬的出現而改變了她,葛笠芬聒噪得令人無法忽視,她強拉著她去學東學西,這幾年下來她能笑得輕快,也比較能與人相處了。
這次,她的不安來自一張太過耀眼的笑顏,她的自卑則來自相同的原因。
與其說她是怕真的不自量力愛上他,或是生氣被耍著玩,倒不如說她不願被發現她的卑微。她最後的尊嚴哪……而且,愛這個字眼來得太快,她不懂得要如何面對,更隱約知道自己內心裡的狂潮,絕對不容許一丁點的施捨或是玩笑,因為不曾擁有過愛,所以會變態的要求全部;而她所面對的,是一個知名人物,不可能給她這樣完整的愛,所以她寧可不要,再也不要去期待了。
人家可是巨星耶!她呢?小小清潔工一名,算哪跟蔥呀?
這樣想開來,就對了。
這樣就下會受傷,心也不會痛。
呀!想得太入迷了,都產生幻覺了。她笑著搖頭,笑自己痴呆、作白日夢。
連路上的行人她都有辦法把他看成是麥斯默,真是太扯了。
但是……這也未免太、太、太……她先吞了口口水。
這、真、是、太、扯、了!
她張大嘴巴,以一種痴呆的表情瞪著這個幻覺,哪有人可以長得這麼像的?
那人像是突然接收到她的凝視一般,也將視線往她居住的二樓陽臺看過來。那人對她的窺視,只是挑挑眉毛,然後說了一句話:“……一”
很小聲,她沒能聽到,但肯定不是好話,她就是知道,因為是她盯著人看,當然會讓人暗罵一句莫名其妙。
然後才一眨眼,那人就消失了,在她還沒將嘴巴閉起來之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