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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先皇遇刺時,全憑她以命相搏,才爭取到片刻時間來做最後的部署安排。先皇留遺詔,立陛下您為天子,另外留口諭,尊晁千兒為上,任何人不得為難她。”
這是什麼規定?
夢言皺眉,反問:“‘尊為上’是什麼?”
謝又安的聲音壓下去幾分,有點失落:“時間緊迫,先皇未來得及詳細交代。”
總之就是比較重要的人?
謝又安小心地覷著夢言的表情,繼續解釋道:“宮變之後她一直在百花閣養傷,不知今日怎麼……跑到陛下這裡來了。”
這個晁千兒一看就是先皇的人,現在卻來爬自己的床,簡直節操喪盡,一點下限都沒有。
夢言無奈道:“今天就算了,你交代下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這邊誰都不能擅入。”
“是。”
夢言看著謝又安柔順的頭髮,說道:“行了,大晚上的還讓你跑一趟,辛苦了,趕快回去休息吧。”
謝又安抬起眼看夢言,眼神深邃,像是要透過夢言的皮囊看到內裡深處。只一眼,她就立刻斂眉順目地行禮出去。
夢言等她走了,叫初雲過來:“去問問,剛是誰去通知謝又安的。”
☆、第二十四章
晁千兒進來還沒多久,謝又安就隨之趕到,說沒人通報連初雲都不會相信。結果初雲踏著小碎步回來,說確實無人通風報信。
“不可能!沒人通知她的話,她怎麼知道晁千兒來了?順風耳?還是千里眼?”
初雲急忙解釋道:“不不不,我聽下邊的侍衛說,謝統領夜間一直呆在祺祥宮中的。想必是她親眼看到晁姑娘才趕來的。”
這人……居然會抗旨不尊,實在超乎夢言預料。
初雲把聽來的訊息全部告訴夢言:“先前陛下不是不許謝統領晚班值守麼,她交班之後會回去換上自己的便服,然後重新回到祺祥宮。這樣便不會違抗聖旨,也能繼續祺祥宮的夜間巡防。”
……轉了一大圈,但結果不是一樣的麼!
夢言突然對謝又安的腦回路有些無語,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初雲卻頗為尊崇的樣子,眨眨眼嘆道:“謝統領真是費心了。先皇召她回京時,後宮私下裡都說邊關來的小丫頭,成不了氣候。人人都看輕她,先皇卻對她極為倚重。如今看來,還是先皇明智。”
能把國家交到這個公主手中,這個先皇擇才任人的水平是真不怎麼樣……
夢言想了想,一腦袋問號,隨口就問了出來:“先皇為何突然要將她調回來?要說內廷防備,不該是用可靠親信麼,怎麼隨隨便便從外邊叫了個姑娘?”
“誰知道,大概是謝大人求了情,先皇感念謝統領年幼便在外邊受苦,才讓她回來。”
初雲也就是平日聽宮女們嘴碎討論兩句,她哪兒懂朝堂上的局勢風雲。夢言也不企望從她口中聽到什麼有用的分析,自己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記得內廷有規矩,除當值人員,其他任何人不得擅自走動。”
初雲跟著想了一會兒,點頭:“是有這麼一說。”
“嗯,傳令下去,謝又安違反禁令,按律處罰。”
初雲完全沒料到謝又安這一片忠誠之心會觸到聖上黴頭,覺得罰得太不近人情。她瞪著眼一臉驚詫,聲音都高了幾分:“陛下,謝統領她——”
“所有知情不報者,一起罰。”
初雲的話被噎了回去,明白這事兒沒有迴轉的餘地,興致也落了下來,整個人黯然無神。
燭燈熄滅,只餘一地月光,清清淺淺的。
一定是自己表現得太隨和太大度了,才讓她們覺得凡事都無甚緊要。
夢言閉上眼,心情終於舒暢一些,連睡夢都比平時輕鬆了幾分。
到次日早朝時,謝又安深夜表功反遭處罰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各人神色莫一,卻找不出幾個當真替她憂心的。夢言看在眼裡,對這父女的處境又多了幾分瞭解。
謝又安抿著嘴,強撐著情緒接受注目,只默默低著頭,不言不語,安靜得很。謝蒙卻是黑著臉進來,鼻孔出氣,“哼”的一聲。夢言心跟著驟跳一下,心說這老傢伙又有話說了。
果然謝蒙率先站出來,氣哼哼地說道:“如今祺祥宮尚且住著先皇時期的舊人,陛下可曾想過如何安置他們?”
舊人,說得這麼模稜兩可。
晁千兒到底是個什麼角色,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件事情上沒必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