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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訓練得再多,實戰經驗也不一定會有多豐富。
更何況她從見到自己開始就一直在失控——憎惡,悲傷,緊張,窘迫。這些都是會佔用注意力的負面情緒,麻痺人的感官。
夢言知道,第一次走過這個水池,她就已經將它給忽略掉了。
夢言從水裡鑽出來,抹了把臉,偷偷摸摸溜了出去,毫無目的地躲躲藏藏。
不光是靈溪宮內,整個皇城都亂掉了,處處都有喊破了嗓子四處流竄的侍婢、太監。蕭殺之氣籠罩在皇城上,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消散。
夢言往南出了靈溪宮,不知走上什麼路了,越發僻靜。沿途根本沒見到什麼人,只有路邊躺倒有個把,不知是死還是昏,夢言不敢去確定。
夢言只管走自己的路,繞過一大片順風搖曳的睡蓮,眼前驀然出現一個背影。
清瘦,單薄。行走在深宮的曲回小徑上,獨立且冷漠。
說起來,有多久沒見了?
仔細算的話,半天前她還在陽光下發簡訊給自己,叫自己回家。但總覺得過了大半輩子似的,彼此都已蒼老,時間所剩無幾,再一眼可能就是最後一眼。
烏雅閒。
夢言張嘴,還未出聲,前邊的人停了下來。和之前一樣,起初是放慢腳步,卻還是踟躕向前,慢慢地慢慢地,才靜止下來,立在那裡。
是烏雅閒吧?這身量,這走路姿態,不可能是別人的!
夢言提了這麼久的精神,終於崩潰,幾乎要落淚。忽然後頸一疼,眼前就黑了。
前方那人白衣若雪,慢慢回頭。
只可惜來不及看她的面貌了。
其實要說起來,爸爸媽媽對自己甚至要好過親生女兒,但夢言和他們的親暱之間,始終保留了一絲隔閡。是中二時期矯情,或者是那些毫不相關的外人總在耳邊唸叨“你又給人家添麻煩啦”,一聲聲“人家”硬生生把美好的父母之情給念淡了。
總之,這關係不對等之下,夢言就是在承受他們的施捨。
但是烏雅閒不一樣。
她們不錯幾歲,在一起玩耍,也在一起打鬧,做同齡人才能做的事情。夢言把她當姐姐,更把她當小夥伴,雖然她總是板著臉,冷冰冰的。
但這冷冰冰夢言也喜歡,不會有愧疚感,沒有壓力,落個內心自在。
當然,這種錯覺維持到報志願那一天。
夢言的意識並沒有完全中斷,只是昏昏沉沉地回到那個現場,又聽到烏雅閒說,她一點都不想和自己一起生活。
那麼惡狠狠的,好像誰都不肯放過。
但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和那個謝又安一樣,是懼怕自己所以躲開了麼?
說到謝又安……
夢言皺皺眉,費力地睜開眼睛。一張被放大的臉驟然出現在眼前,還是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簡直驚悚可怖。
後頸還在鈍鈍的疼,這一鬆懈下來,渾身虛軟,手腳都沒一點力氣,想勾勾手指都難。但不能在這裡認命啊……還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烏雅閒本人,還沒跟她搭上話,還不確定她是否有危險。
還要當上女皇才能保她平安。
怎麼能停在這裡。
夢言活動僵直的眼珠,眼眶乾澀酸脹,這一眨眼就出了些淚,欲落不落的。謝又安本是跪在地上俯身在自己臉前檢視,見自己睜開眼,也是受了大驚嚇的模樣,迅速後撤,換了個標準的行禮跪姿。
“臣無能!未能護陛下週全,讓那些亂臣賊子得手。”
雖說是我自己跑掉的,但不是你帶人找到這裡然後砍暈我的?沒趁我昏著把我綁起來,這會兒就做出這副請罪姿態,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精分得夠可以啊?!
謝又安又補了一句:“陛下可看清是何人傷您?”
不就是你啊!?
不過出於某種自己不能理解的目的,她還是要維持表面的善待,那自己也好藉此機會休息一會兒。
夢言搖搖頭。
謝又安猶豫了下,還是如實稟報:“臣趕到此處時,看到一個……白色宮裝的人影,看起來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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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言終於開口:“像什麼?”
“瑾優坊配製。”
什麼閣?那是什麼地方……
這時一個侍衛腳步匆匆,一路小跑過來,先對自己行禮,然後轉向謝又安:“報統領,景沫院遇到一隊人馬襲擊阻攔,我們沒能追上那個白衣人!”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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