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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冒出光來,分明一副要撲上去的樣子,面上還要故作鎮定,保持風度不亂,想必心裡憋得正慌。
馬文才看在眼裡,忍不住笑了,順手攬了他的肩推他上前入座,他揚聲道,“於彤,將我前番日子埋在桃花樹下的酒取來。”
梁涼疑惑,“那是……”
“新釀製的桃花酒,故人所贈,一會於彤取了來,你也嚐嚐。”
梁涼更加疑惑了,怎麼他才撕了他的風箏,他倒殷勤起來?莫非其中有詐?
馬文才怎會不明白他心中所想,解釋說,“忘了告訴你,其實今日是我的生辰,是以佈下這一桌子的菜。”
梁涼順口接道,“你的生辰怎麼不早說?我都沒準備賀禮,文才兄你太不夠意思了,居然瞞到現在,虧你還說把我當兄弟,恐怕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吧。”
馬文才說,“我若不真心,怎會相告?”
梁涼歪頭想了想,“也是啊!你好歹知會我了,只是遲了些,山伯他們還不知道呢?”他騰地站起來說,“不如我去叫他們來,大家湊一起熱鬧熱鬧。”想著覺得這個主意甚好便起身往外走。走了幾步腳步滯住,他回頭,疑惑的喊了一聲,“文才兄?”馬文才正攥著他的手腕對他搖頭,他動了一下手,沒抽回,無奈道,“我明白了,你不想讓他們知道,我便不去,行嗎?”
馬文才凝神看了他幾秒,方才鬆手,“我與他們並不熟識,喚來又如何?”
梁涼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馬文才你太孤僻了,這樣怎麼會有人喜歡?”最重要的是祝英臺不會喜歡。
馬文才怔了一下,“你剛才說什麼?喜歡?”
梁涼彆扭了,臉熱了一下,“沒什麼。”不小心嘴快罷了。
馬文才還要問,梁涼眼尖看到門外有人影晃動,馬上打斷道,“想是於彤回來了,我給他開門去。”
馬文才應了一聲,視線仍舊落在他身上,梁涼感到說不出的彆扭,臉上好像有火在燒,燒的他心煩意亂,開門一看果然是於彤端酒回來了,他正欲歡呼,往後退去,給於彤讓出路來,於彤卻止住腳步,看著他身後,他後退一步,正正撞上個人,馬文才。
馬文才也走過來,正立在他身後。他看著馬文才伸出手臂接過酒器,然後對於彤說,“你先下去。”
於彤那雙安靜而聽話的眼眸閃了一下,黯淡下來,他垂頭,果然迅速的退下,甚至不忘捎上門。
對上馬文才的眼,梁涼默然,安靜的坐回去,馬文才執起酒壺倒酒,梁涼忙說,“我來。”
馬文才沒跟他搶,安靜的望著他,那雙眼睛燦若星辰,深邃如夜之天空,任何人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著,都會產生一種措手不及的驚慌。
梁涼臉上的溫度尚未退下去,被馬文才這樣一看,頓時心慌,莫名的添了一層紅。
馬文才舉起酒杯敬他,他隨意回敬一杯,匆匆飲下,竟品不出味來。
他有些尷尬,沒話找話說,“文才兄,今日真是你生辰?怎麼伯父也沒來?”
馬文才沉默了一會,說,“家父公務繁忙,恐怕不便。”
梁涼心下了然,不禁可憐起馬文才來。普通百姓尚可以一享天倫,馬文才卻不能。
也是,其父馬太守忙著琢磨升官發財之道,哪有閒心關注兒子小小的生辰?
他心中想著臉上不免帶出遺憾來。馬文才頓時沉下臉來,嘴唇抿的緊緊地,看不出喜怒。
腰似水蛇
梁涼暗歎自己的大意,馬文才這樣驕傲的人怎麼容得人憐憫,若是叫他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知要怎麼生事呢?
他自罰一杯,起身為馬文才斟酒,耳邊熱熱的,他嚇了一跳,“文才兄你……”
馬文才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後,兩人站的很近,馬文才的前胸幾乎貼到他的背上,他撥出的氣息就在耳旁,梁涼忽然覺得很熱,他退開一點。
馬文才問他,“你在做什麼?”
“斟酒啊!”他故意作出沒所謂的樣子來。
馬文才並未後退,反而離得更近了,梁涼忍不住說,“文才兄,你站這麼近做什麼?”
馬文才扶住他的肩膀,忽然來了一句,“你的手在發抖。”
“恩?”梁涼忍著不往下看。
“酒倒身上了。”
他立即放下酒杯四下察看,不一會兒抬頭怒道,“你騙我!”
馬文才毫不羞愧,笑意盈盈對著他的眼。
梁涼納悶了,這人變得真快,方才他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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