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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半以來,我的記憶總是一片空白,總有人告訴我,我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書院裡有個人恨奇怪,常常躲在樹後偷看我,我一叫他他就跑的沒影,躲我像躲瘟疫,真奇怪。
還有,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哀傷的幽幽的發著光,不知在想什麼,奇怪的人。
對於這種人,我一向敬謝不敏。
我發現我喜歡上英臺了,見了他的笑就十分開心,總覺得這樣的笑容似曾相識,很珍貴,不能忘懷,然後我得到一個震驚的訊息,英臺是個女孩兒,那時心裡的開心是難以言喻的,我暗暗下了決定,定要娶英臺為妻。
後來我們之間出了個梁山伯,英臺竟對我說,她對我只是朋友之誼,她並不愛我,叫我死心,她竟去愛那個梁書呆,我十分不忿。
給梁山伯下了幾次絆子,忽然發現他人緣不錯,他周圍總有人幫著他,尤其是那個叫梁涼的奇怪傢伙。
明明都自身難保了還要幫梁山伯說話,有趣。
然後有一晚他摸到我房裡,我很疑惑,他卻說要向我道別,我更疑惑了,有深更半夜到別人房裡道別的,我暗暗覺得奇怪,並無多作表示,只送他到門口。
臨走前他黯然的表情,那雙明亮的眼睛裡彷彿要訴說什麼。
第二天他真的走了,聽說是去了京城,我不放在心上,只專心追求祝英臺。
再次見到梁涼是在偶然的機會,他消瘦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
四皇子對我神秘的說,“猜不到吧,這就是我七弟。他常年遊學在外,巧的是你們恐怕早就認識。”
我也笑了,“的確很巧,他竟是七皇子。”
四皇子讓我接近這位殿下,這下連藉口都不必找,水到渠成。
麻煩的是他對梁山伯竟這樣維護,為了梁山伯不惜與我作對,我十分納悶,梁書呆真有這麼好,你們一個兩個都被他迷了去。
要說他看上梁山伯又不像,他看梁山伯的眼神很純粹,反倒是對我……
我的疑惑深深埋在心裡,直到一日梁山伯竟反駁我,“馬文才,我可不相信你有什麼真心,梁兄弟這樣的人,你都狠心對他,難保將來不會對英臺變心……”
我愣了,梁山伯瞎扯什麼?他瘋了不成?我與梁涼一向江水不犯河水,何談狠心相負?
雖說這位殿下最近總與我作對,我也不會對他如何。雖然不想承認,其實我漸漸被他偶爾展露的笑容迷惑了,真像,有一刻,他幾乎以為是英臺在對他微笑。
同樣的明豔照人,又有些說不出的細微不同。
後來有一晚我醉了,那晚做了什麼荒唐事我逐漸能記起來,本想一筆帶過,同梁涼劃清界限,但梁涼的反映讓我惱火。
他竟比我還要心急撇清關係,很憤怒,比知道祝英臺心有所屬還要憤怒。
輕易在宮門攔截到他,請他過府做客,他答應了。
在宮變結束,政局穩定後本想誠實面對,對他吐露心聲,然而,他消失了,像人間蒸發般從我的府裡消失。
梁涼失蹤的第三天,英臺竟對我說,她願意了,她說她愛慘了山伯,只要我放過樑山伯,她什麼都可以放棄。
我該開心嗎?
吉時擇定,昭告天下,然後完婚,若沒有意外,便是如此吧。
上虞祝家財力雄厚,與祝英臺結親只有好處,再者,我對她本有好感。
意料之中,梁山伯出來鬧場,我並不生氣,卻從他口中得知一個驚天訊息。
成親?他們居然要成親?
我不知道別人會是什麼心情,是憤怒還是瘋狂?
我已經無法再想下去,只想立刻見到他,追尋一個答案。
再見到他,除了憤怒還有一絲喜悅,然而我很快笑不出來。梁涼一身吉服,依偎在另一個人身邊,他們雙手疊在一起,緊緊交握,眼裡除了對方再無他人。
失落,不得不承認,他竟不看我一眼,對於我,他那樣冷淡,幾乎讓我以為那晚他的熱情只是錯覺,可笑的錯覺。
我不甘心,出言質問,他只是淡淡的微笑,一臉幸福的樣子,那雙滿是憂愁總是不經意跟隨我的眸再沒有出現過。
月老廟裡他們要交拜天地,從此攜手而去,但,我怎麼能容許?
祝英臺的出現是場意外,她的話更是晴天霹靂,我忽然想起了一些事,一些我和阿涼的往事。
痛苦的彎下腰,捂住胸口,痛不可擋,終於明白為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