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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人的聲音清朗,但笑容陰沉沉的,聽上去很不舒服,他的嘴角雖然彎起,不含半分笑意,甚至有幾分冰冷和譏誚。寬袖之下,那雙手緊緊握成拳,彷彿在竭力剋制。
馬文才冷眼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心裡如同針扎般刺痛,他們居然要成親?有沒有問過他?
梁涼,你竟要同別人成親?!你將我馬文才當成什麼人,明明那晚……那晚你喊著我的名,在我懷裡那麼動情,你都忘了?真真狠心!
為什麼會覺得難受?心裡空了一塊,彷彿被人生生挖去了。
那兩人身著刺眼的喜服,喜慶的叫人崩潰。
原本他應該開心的,他明明很開心的,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想了很久,唸了很久,英臺終於點頭,不管她是不是為了梁書呆向他妥協,她終究答應了他不是嗎?
為什麼搶到了英臺,我還是不滿足,心裡空洞洞的缺失了什麼,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是不是遺失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是的,不希望他們成親,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都讓他難以接受。
看著他們相視而笑,相偎相依,彼此默契的眼神,他們眼裡只看的到對方,他覺得自己快崩潰了,抬手掀翻了喜燭,他不會允許的,只要他還在,他們休想拋開他。
而那個人,抓著另一個人的手,冷冷看著他,那眼神,全然在看陌生人。
他冷著臉下逐客令,“馬公子不請自來,原本我該歡迎,只我今日沒空招待,馬文才請回罷,莫要壞人姻緣。”
“壞人姻緣?呵呵,”梁山伯剛罵過他這話,那又如何,他笑起來,“男子與男子的姻緣?這是有生之年我聽過最大的笑話。”
“馬公子是來搗亂的?我聽說今日也成親,怎麼有功夫過來?莫要委屈了新娘。不送。”
馬文才臉色轉冷,“無需你擔心,我自有安排,倒要恭喜你了。”
人群一陣轟動,讓開一條路。
梁涼見了冷笑,“原來今日倒熱鬧,新郎新娘子都來道賀了,叫梁涼榮幸無比。”
祝英臺從轎子裡出來,她身著紅衣,披著鳳冠,妝容精緻,十分明豔照人,
祝英臺臉色哀慼,毫無新嫁娘的喜慶,她緩緩開口,“梁涼,我今日來,是有一事告知,這件事我放在心裡太久,我怕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能否借一步說話。”
梁涼搖搖頭,“有什麼事將來再說,請恕我不奉陪。”
“你一定要聽,梁涼,這事是我祝英臺對不起你,當時我受制於人,不敢吐露分毫,眼下也顧不得什麼了,你要同這個人成親,我再不說,我怕你恨我一輩子。我這輩子沒求別的,總歸我跟山伯已經不可能了,便放棄了也罷。
梁涼,你可知,你身邊這個人,是什麼來頭?他做過什麼事?他心裡想著什麼?”
蘇尋神色漠然,冷冷看著祝英臺,沒有出言阻止。
祝英臺道,“你什麼都不知道,當時你明明同馬文才一起,他為何無故失憶?你不會想知道……”
她不顧他的心情全盤托出,而梁涼默默捂住耳朵,“你別說,”他轉向蘇尋,卻不敢看他的眼睛,弱弱問,“師兄,她說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他看不見蘇尋的表情,也不敢看,雖然用的疑問句,其實心裡已經相信了七成。
“不錯。”蘇尋淡淡道,“祝姑娘說的不錯,馬公子的失憶是我一手策劃,還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
祝英臺驚訝了,她沒想到蘇尋認得乾脆,他的樣子並不像記恨她。
她再次猶豫了,咬牙道,“其實我很佩服蘇師兄,為了心愛的人能做到這一步,只是感情不能強迫,若走到我這一步,是不會幸福的,相信蘇師兄這樣玲瓏心竅的人是明白的,話已至此,英臺不再打擾。”
她說罷重新披上蓋頭,邁步走向花轎,甚至沒看任何人。
馬文才臉色蒼白若鬼,拳頭捏的很緊,聽到不住咯咯作響。
蘇尋仍是那副高傲的神色,不見半分動搖,任何時候,他都是無懈可擊的。
蘇尋的輕功很高明,梁涼第一次深切的體會到這點。
他消失了,從他眼前消失,就像一股青煙,一陣風,嗖的不見了,甚至他來不及說什麼。
師兄不會軟弱,他不會讓任何人看到他的弱點,他一直是驕傲的,即使是此刻,即使在他最狼狽的時刻。
他有他的堅持,他的尊嚴,被祝英臺揭露後,他沒有惱羞成怒,沒有憤怒,只有平靜,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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