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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在考驗我？”

“犧牲是怎麼回事？難道會有不犧牲的人生嗎？”洛奇正色說道：“只要是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要作犧牲。愛一個女人，就犧牲了愛其他女人的自由。用十年的時間完成了一件大事業，那就等於犧牲了短短一生中的十年時光。有妻子就要為妻子作出犧牲；有孩子就要為孩子作出犧牲。

“人人都追求幸福，那就要為幸福作出犧牲。只有付出很多犧牲的人，才能得到他之所求。”

“我明白了。”

“任何人都得去經歷人生的一切階段；思想與年齡必得同時演化。有些德行和智慧是與肉體的衰老相關連，沒有一種說辭能夠把它教給青年。”

洛奇抽了一口香菸，和聲地說道：“予綸，不要讓我失望。”

蘇予綸肯定地點點頭，現在明白了自己該犧牲什麼。

“對了……”

一聽這兩字，蘇予綸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霎時間，一股很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洛奇掏出懷中的一本愛情小說，笑咪咪地說道：“男女共同患難的時候，最容易擦出愛情的火花。不錯，這是小說的內容，但在現實中，這種事情是不少見的。”

“這個，這個……”蘇予綸頓時有種想要自殺的感覺。如果父親與張劍蘭或是蕭雪產生了愛情火花，那麼，自己的愛情將會隨著他們走進禮堂而消散。事實上，他已經開始嘗試接受張文婷和蕭淑慧了。

“予綸，你要知道這事……”洛奇哀聲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時間拖得越長，越是容易發生意外的狀況呀。”

“老師，不、不要說了。”

阿基拉很明白地點點頭，故作一副雙手抱懷之勢，半閉著眼睛地說道：“一箭雙鵰的故事極有可能發生，嗯，根據愛情小說的結局來看，以後的故事，那就是考驗男人能力的‘燕雙飛’了。”

“……老師，我有事，走先。”

菩提樹下，清涼而且寂靜。蠅和蜂飛到蔭下時，它們的鳴聲也似乎變得分外地溫柔，油綠色的青草，不雜一點金黃，鮮橘可愛，一望平鋪著，全無波動，修長的花莖兀立著，也不動顫，似乎已經入了迷夢的菩提樹，矮枝上面懸著無數黃花的小束，也靜止著，好像已經死去。

每一呼吸，芬香就沁入了肺腑，而肺腑也欣然吸入芳香。

遠遠的地方，在河流那邊，直到地平線上，一切都是燦爛輝煌，不時有微風掠過，吹皺了平野，加強著光明，一層光輝的薄霧籠罩著整個田間。

鳥聲寂然，在酷熱的正午，鳥向來是不歌唱的，可是，紡織娘的唧唧聲卻遍於四野。聽著這熱烈的生之鳴奏，使得安靜地坐在清幽的蔭下的洛奇感覺十分的愉悅，同時，又勾起自己內心深處最深幻的夢想……

“靈兒……我真的很想你們。”

淚水模糊了洛奇的視野，一股彷若海嘯般的疲倦襲來，往日的痛苦也伴隨著這股浪潮湧上！他徐緩地抽出了雙刃武士刀，喃喃自語地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選擇死在我的刀下……難道、難道真的沒有選擇了嗎？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她們深深地愛著你。”夏竹雯蜷足落座在洛奇的身邊，仰頭呼吸著大自然的空氣，“有一個詞，能使我們擺脫人生的一切重負和苦痛，這個詞就是─愛。”

“我明白，可是……我做不到。”

“難道你要終生揹負這一切嗎？如果她們知道了，你說她們會高興嗎？”

洛奇自我譏諷地笑著，說道：“魔武技越是高強的人，他的自我防衛本能就越是厲害，尤其是心理防禦，甚至可以達到無懈可擊的境界。呵呵，儘管明知道這是本能，但是我沒有辦法改變。……夏老師，我說得對嗎？”

此時此刻，夏竹雯肯定了洛奇正處於千年情結的第二階段，也就是系情之緣。一個男人往往最害怕一個女人對他愛之過深，何況有兩位女人深深地愛著洛奇。她明白，任何事情都急不來的，“洛老師，你說得很對，但我更喜歡糊塗的洛老師。”

“糊塗，呵呵……惱一惱，老一老；笑一笑，少一少。”洛奇很快地調節了自己的狀態，悠然地說道：“慈母的眼淚有神聖的力量，情人的眼淚有暴君的力量，女兒的眼淚有挖心的力量……

“呵呵，一哭二鬧三上吊，其實最大威力就是眼淚─因為女人的眼淚可以征服一切，所向無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