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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不要這樣講。”專員對接待人員說:“送老人家回家去。”
“新贛南”的“財神廟”(2)
“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能走,多謝!”
葛接福老人出了門,蔣專員立即寫了一張手諭:“城北鎮葛接福的兒子葛大保如是獨子,必須火速追回,不得有誤。張偉是否真有霸佔葛大保之妻的情況?交徐區長立即查辦。”
贛州區長徐浩然接過手諭,一言未發,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為這件事情出在他所管轄的贛州市區,送壯丁也是贛州區所送,葛老頭這一狀雖然告的是城北鎮兵役幹事張偉,顯然連他也牽連進去了,真是學剃頭碰到連鬢鬍子,弄不好要觸大黴頭,因此,他心裡忐忑不安。
徐浩然迫不及待地躍上腳踏車,直奔濂溪路城北鎮公所。到了城北鎮公所,他把鎮長鄒冠洲和兵役幹事張偉找來,問清這件事的真實情況,張偉很直率地說:“葛大保是獨子,確是事實。但是,並不是抓來的,是他得了兩百塊銀元安家費(約值一百石谷),自願去應徵的。”那就是賣壯丁,並不是抓壯丁。葛老頭顯然隱瞞了事實真相。
“那葛老頭為什麼又去向蔣專員告狀呢?”
“那大概是葛老頭的媳婦,看見丈夫當兵去了,就要離婚,葛老頭因為年老無人照顧,不答應媳婦同兒子離婚,所以吵鬧不休。我去調解多次都沒有結果,還被葛老頭罵得狗血淋頭!”張偉這樣解釋。
張偉走後,徐浩然又私下問鎮長:“葛老頭告狀,還說張偉想霸佔他的媳婦,可有這種事?”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為了他媳婦要離婚,葛老頭來吵,張偉去他家調解過幾次,是捱了老頭的罵。”鎮長說。
徐浩然迴避了男女之間的事,斬釘截鐵地說:“強徵獨子是違反兵役法的,葛大保既然是獨子,不管他是強迫,還是自願,都要追回來,要不然無法向專員交代。”
鄒鎮長為難地說:“人都早已送走了,到哪裡去找哇。”
鄒鎮長也的確無能為力,徐區長只好另想辦法。他當即奔回區裡,要兵役指導員張學誠檢查送壯丁的花名冊,查出葛大保早在一個月前就交由贛縣政府兵役科轉送贛縣團管區司令部,撥給接收新兵的部隊去了。
順藤摸瓜,他又去找贛縣團管區司令劉鎮國,把專員的手諭給他看。他看過手諭忙令參謀處查詢接兵部隊的番號與接兵花名冊檔案。經查葛大保已交九十三師接兵部隊帶走,己離開贛州不知去向。劉司令當即親自寫了一封信給九十三師的師長,說明贛州新兵葛大保是獨子誤徵,現在蔣專員嚴令追回,請他幫忙查出此人交給來人帶回。
當晚,徐浩然就派區署的軍事幹事喻文祿攜帶二函去追蹤尋找。喻是中央軍校特訓班學員,久經軍旅,辦事幹練,交這個任務給他,徐是有信心的,臨行時一再囑咐他:無論花多少路費,一定要把葛大保追回來。
徐派的人剛剛出發,認真的蔣專員就來電話催問,語氣嚴厲地責成徐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追回葛大保。徐只有硬起頭皮答應。實際上,他一點把握都沒有。因為當時接兵部隊軍官的心腸十分惡毒,虐待新兵不當人,甚至連牲口都不如,經常非打即罵,還要受冷捱餓,生了病也不給醫治,行軍時走不動就打,有不少新兵還未送到部隊就拖死在半路上。葛大保是否能保住性命送到了部隊,只有天曉得!即使送到了,這個部隊又不知開到哪裡去了。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喻文祿銜命出發以後,到處打聽,跟蹤追尋。從江西到浙東,就跑了一個多月。結果,當真讓他把人找到帶了回來,圓滿完成任務。
喻文祿回來以後,無限感慨地說:“這趟出去,好比是大海撈針,實在不容易呀!”
“結果這針硬是讓你撈到了,辛苦!辛苦!”徐浩然鬆了一口氣。
“開頭,我跑到寧都、廣昌、南豐、南城一路過去,都找不到那個接兵部隊的影子。到了金華才發現,有一個番號不明的部隊開往浙東,又聽說番號帶一個‘九’字,我就一路追到浙東。兜來兜去窮追苦找,好不容易追到餘姚縣五夫鎮,終於找到那個接兵部隊九十三師的駐地,見到了他們的參謀長。”
“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找到了!”徐浩然感嘆道。
“找到了也老碰釘子呀!我拿出劉司令的信,他隨便看了看搖頭晃腦不說話。我再拿出蔣專員的信,他才重視起來,並帶我去見師長。師長看過四區專員公署的公函,就在上面批:‘立即查出贛州新兵葛大保(獨子),交來人帶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