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2/4 頁)

妹般的情義，又感到該幫她解決一點困難。她頗為為難地說：“亞若，這事我有點打不定主意，我怕會有什麼麻煩。”

章亞若一手緊緊搭住桂昌德的肩膀，一手拉住她的手臂說：“我正因為想到桂林人地兩疏，會有什麼麻煩，才想到你呢！只有你陪我同去，我才安心。我與慧風說了，他也同意，準備先將你調到贛州支團部來，然後下個月就去桂林。快答應吧，我的好姐姐。”　章亞若還告訴桂昌德，蔣主任的小照放在亞若的一隻雞心形項鍊裡，被幹訓班另一同學吳品清看見過，她和蔣專員的事在贛州是保不了密了。

章亞若這一番懇切的話，打動了桂昌德的心，她爽快地說：“好，我陪你去桂林。”

張萬順飯館二樓西視窗雅座裡，圓桌旁邊已圍坐主賓七人，主是蔣經國和章亞若，賓是桂昌德、桂昌宗兄妹，既是亞若同事又是孃家親戚的周君，青幹班第一期的王升和倪豪，八缺一，讓人隱隱感到不吉利。章亞若離贛赴桂林前一夜，蔣經國請了一些親信，在此設宴為章亞若餞行，也算把他倆的暗戀，向部分圈內人公開。這是一種正式禮儀，就像民間男女，請親朋好友吃一桌，就算把婚事定下了一樣。

飯館在文清路九曲巷內，距公署很近，是他們經常聚餐的地方。老闆張萬順排行老四，是位能做滿漢全席的高手，抗戰期間沒有滿漢全席的配料，於是就地取材，改造成了贛南風味的菜餚，摻雜進粵味小吃，也闖開了牌子。按照主人的吩咐，很快上來一碗草菇燒肉，一盤小炒魚，一碟清蒸南安板鴨，一碟碧綠青翠的橄欖菜……。菜餚十分豐盛，老闆張老四使出渾身解數，把菜炒得美味可口。在坐賓客卻沒有胃口，說笑也放不開，在這種場合不知說什麼好，氣氛顯得冷清和嚴肅。

還是小蔣有氣度，首先打破沉默和尷尬，舉起杯來熱情地說：“來來，今天是我和亞若請客。在坐都是我和亞若的親朋好友，今夜為亞若離贛作一餞行小宴，乾杯！”

話題一挑開，酒宴性質一確定，大家也就不拘束了，紛紛舉杯祝賀亞若，說了些熱情而得體的話語，便吃開了喝開了。亞若只是象徵性地抿了抿，離情別緒纏繞著她，心情輕鬆不下來。桂林山水是甲天下，但她卻是為躲避災難去桂林的，為的是“姑寄他鄉避囂，不遭人忌方良策”，吉凶禍福難於預測，烈性的酒水是澆不開她心中塊壘的。這是章最後一次在贛州露面，席間依依不捨，離情別緒和濃酒淡茶攪在一起。

快到席終人散時，蔣經國無限深情地對章亞若說：“慧雲，明天我不能陪你同去桂林了，不過我會常來看你的。我已關照廣西省民政廳邱昌渭廳長多來照應你，有什麼不方便之處，儘可找他。”

一向沉默寡言的“太子系”骨幹王升，這時候感到要說點勸慰的話，咳嗽了幾聲酸溜溜地說：“章大哥，去桂林休息一段是好事呀！桂林山青水秀，蔣主任力倡‘愛、美、笑、力’，章大哥，你將融進‘愛、美、笑、力’的詩情畫意中去，祝賀你！”

桂昌德也心情複雜，因為她的使命複雜莫測，她本來很會說話，此時也只是舉起杯衝小蔣和亞若說了句心裡話：“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乾杯！”

“好！”小蔣熱烈響應，舉杯與桂一碰，一飲而盡。情人有喜，他心裡著實高興，傳宗接代的觀念他和父親都很重，雖然亞若有名份的困擾，他還有許多麻煩事要處理，也不妨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喝得很猛很多，有敬必幹，無敬則敬，灌了一肚子酒水，雖是海量也有些醉了。

亞若輕輕碰碰他的手肘，輕柔地勸說：“莫喝了！再喝，你就要醉了！”

“好，遵命！一切盡在不言中！”他聽話地放下酒杯，不再喝了。

雖然“一切盡在不言中”，面對桂昌德他還是忍不住沙啞著嗓子反覆叮囑：“這回可得辛苦你了，一路上注意冷暖安全，吃用不要太節省。我這回不能陪你們去，以後我會經常去看你們的，有什麼不方便，就來信來電啊！”

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薄命紅顏喜產雙把（2）

剛說到“來電”，飯館忽然停電，雅座裡一片黑暗。大家正要離座，又傳來尖厲的空襲警報的騷擾，大家都驚詫而默然不語。章亞若吃驚不小，認為是不祥之兆，怕桂林之行兇多吉少。小蔣無言地扶著她肩膀，桂昌德也無言地攙扶著她離開了飯館。

蔣經國決定派近日要去重慶受訓的幾名“青幹班”學生，護送章亞若、桂昌德去桂林，再轉赴陪都。護送的人中有王升和王制剛，王升當時服務於四省鹽務督運專員辦事處，王制剛也在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