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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經國再努力也跳不出國民黨的大緊箍咒。在蘇聯時,人家說他是“帶國民黨本質的共產黨”;回到國內,他又成為“有共產黨氣質的國民黨”,因此,他的改革,他的衝勁,只能到某一限度就停擺了。正如美籍華裔作家江南所說的:“從這個角度,分析他的新政,熱鬧有餘,成事不足。禁禁菸賭抓抓煙土強盜,儘可放手大幹,且容易看得見成績,一旦動搖到國民黨的根本,註定非敗陣不可。”
蔣經國不斷收到鄉長和保甲長們的情報,說鄉下“匪患”越來越嚴重,鄉團隊的人被“土匪”打死的不少,此患不除,將釀成“大禍”。蔣經國最後下了決心,一變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親自帶領保安團去平定“匪區”——紅軍長征後僅存的贛南粵北游擊區。
此時的蔣經國再也不是戴鴨舌帽,穿夾克工人服,見了人就笑著打招呼的“蔣經國同志”了,而是一身戎裝,戴著白手套,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保安少將司令了。
蔣經國率領的保安團隊來到南康縣,追索所謂逃走的壯丁,沿途洗劫,群眾憤怒無比,質問蔣經國:“這哪裡是國共合作?你們還在‘剿匪’嘛!”
蔣經國竟然回答說:“就是‘剿匪’又怎麼樣?”
終於,群眾忍無可忍了。一天晚上,熟睡中的蔣經國被衛兵叫醒:“蔣專員!蔣專員!共產黨暴動了,把團隊的槍全繳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原來,紅軍長征後,有些赤衛隊員留下來了,散居在鄉村務農,他們見蔣經國在贛州大抓共產黨,現在又帶兵到鄉下來“剿匪”,鬧得百姓遭殃,雞犬不寧,就秘密聯絡起來。群眾有反“圍剿”的傳統,一呼百應,一夜之間,就把保安團隊的人分割包圍。保安隊被嚇懵了,一個個乖乖繳了槍。
這一驚使小蔣的臉變得更沉了。1940年6、7月間,他在贛州召開的三青團會議上,無端指責共產黨違背民族利益。在另一次行政擴大會議中,他又和信豐、大餘等縣縣長秘密討論了所謂防止“非法分子”的活動,“剿匪”油山“###”的問題。接著,又與鄰省韶關、南雄等地專員、縣長秘密召開“兩省聯防會”,共同對付共產黨游擊隊。贛南專署還出告示,規定“窩藏奸匪”者殺頭、坐牢,告密者賞穀子。
蔣專員目睹信豐縣的革命火焰正旺,油山的游擊隊活動頻繁,這是他“大展鴻圖”的障礙,因此絞盡腦汁,企圖撲滅革命火焰。但他又怕公開撕毀國共合作協定,罪責難逃。故借清查戶口、挖掘兵源、嚴行三禁、安定社會秩序為名,炮製所謂“清鄉運動”。
為了處理這類安全問題,蔣經國派王升擔任專區警察首長。此後,王升就統管贛南的情報和警務工作。蔣經國又派王升兼任軍事科科長,職責包括徵兵入伍。按照國民黨中央政府配下來的徵兵名額,贛南地區落後了,還“欠”中央3000名新兵。
王升處理徵兵問題頗有一套,有一回在贛州市逮捕200名拿不出身份證的年輕人,把他們統統送去當兵。不久,贛南就滿足了國民黨中央徵兵員額的要求。
1940年4月的一天,蔣經國和王升身穿便衣,肩背斗笠,足踏草鞋,從鄉下私訪回信豐縣城。走到加定橋頭,正遇水東小學操場上在上體育課,便停步從石圍牆縫隙向裡瞧,見一隊學生,前面走的都是些矮小個子,年約十一二歲;後面走的那些卻是高大個子,濃眉黑胡,少說也有30歲了。
這些是小學生嗎?他感到詫異,就闖了進去找校長問個究竟。碰巧,一問就問到校長曹相任本人。曹校長也不知道面前這個矮個子是什麼角色,便輕慢地答道:“我就是校長,你有何事?”
小蔣抽一張名片給他,又問:“你這是什麼學校?”
曹看了名片一驚,知道他是蔣專員,嚇得再不敢輕慢,愴惶失措地答道:“敝校是水東小學。”
蔣專員驚訝嘲諷地說:“啊!這是小學嗎?我還以為是大學呢?你看那操場上排在隊伍後面的學生,連大學生的年齡都超過了!上級規定小學生的年齡是多少?”
曹校長知道被抓住辮子了,如喝了兩斤大麴似的,耳紅臉發燒,支支吾吾地仍狡辯說:“他們的年齡是大了些,但他們積極要求上學,所以把他們收下了。”
蔣專員一針見血地訓斥他說:“你這是在包庇壯丁,違犯兵役法,應該坐牢的!”
曹相任嚇得魂飛魄散,牙齒打架,哀求說:“請專員原諒,我把超齡生送回去就是。”
蔣專員嚴肅地說:“要把他們交到鄉公所填入壯丁名冊,準備應徵。”說完便同王升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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