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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蔣的閱讀範圍之廣,連延安的刊物都看了。
蔣經國似乎不滿足《動員旬刊》這個小刊物,他說:“《動員旬刊》太小太小了,影響不大。贛南光一個刊物不行,哪能動員輿論?還是辦《新贛南》月刊吧!這才顯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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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誠團結”門面(2)
他說了一通就走了。雷寧和葛洛卻很受啟發。從他的這一席話可以看到,他很注意政治,也把報刊看得很重要。延安的《新中華報》發行到國統區的不多,他居然能看見,真是有心人呀!他的“改頭換面”的主意也很好,將延安的文章改一改,意思表達出來了,卻抓不到小辮子,看不出是延安來的文章。
《動員旬刊》以後就這麼辦了。例如蘇德簽定《互不侵犯條約》,怎樣分辨正義與利害的關係,延安的文章講得很清楚,《動員旬刊》經過改寫發表出來,宣傳效果很好,也沒有被抓辮子。
《動員旬刊》遵循中共的統一戰線策略,在輿論上很尊重蔣經國、支援蔣經國。雷寧寫了一篇《鞏固與擴大三民主義新贛南的創造》,在25、26兩期刊出,多少帶點綱領性,正符合蔣專員的動員輿論的願望。
這個時候,贛南報刊的輿論口徑比較一致,都採取了支援、幫助小蔣的態度。可官場和民間卻出現了大量非議蔣經國的言論,在人們的口頭上流傳。概括起來無非是左右兩個傾向,一說他是共產黨,在贛南推行的新政都是蘇聯經驗的翻版,要不得,說者多是國民黨人;另一說他不是共產黨人,假進步以欺騙人,說者多是有點過激的進步青年。這弄得他左右為難,莫衷一是。
小蔣成了個矛盾人物,置於矛盾的漩渦中。他利用特殊身份獲得許多特權,同時又獲得許多束縛。特殊身份使他得益受惠,同時又使他受害受憋。他像孫悟空,雖然有一個斤斗翻十萬八千里大鬧天空的本事,但是怎麼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有一次,他向他的心腹們吐露了內心的煩惱痛苦與苦衷無奈:“唉,有人說我是太子少爺,有人喊我包青天;有人懷疑我假進步真欺騙,有人罵我赤化贛南。我是一片緩衝坡,我更是透不過氣來的夾縫牆。為什麼誰都不把我看成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年輕人?我有感情,也有理智;我有短處,也有長處;我有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腦袋自己的熱血自己的心!我不願意放棄新贛南的建設,我不願意辜負老表對我的厚望,我不願意放棄青年,放棄了青年就等於放棄了希望!可是,又有多可怕的力量逼著我放棄啊!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他不想聽之任之,任其氾濫,他要反駁和澄清。
他跟四大秘書商量後,由高理文代筆寫了一篇《是非辨》,登在《新贛南》上。
一天,蔣經國找到雷寧問:“雷寧同志,這篇文章在外面有什麼反應?”
雷寧直率說:“沒有聽到什麼,你主要的是說給國民黨人聽。其實,只要你幹什麼,不是這樣就那樣,總要有意見的。”
他覺得奇怪:“為什麼?”
雷寧不好深說。蔣經國繼續說:“我不能放棄新贛南的建設,說到就做到。”
雷寧說:“這個很好,多從實際考慮吧?”
小蔣問:“考慮什麼呢?”
雷寧終於決定向他反映一些新的動態,有些青年對他有點失望,什麼都遷就,進而語重心長地說:“你得依靠青年,放棄他們就沒有衝鋒陷陣的人了。”
小蔣很簡單地說:“我再來一篇《是非辨》,剖剖我的心。”
雷寧笑了:“這就沒有必要啊!只要以後做得多,做得對,也就解決了。”
小蔣說:“我得表示!”
“表示什麼?沒有必要!”雷寧建議他不再發表文章,而他還說要繼續“表示”。他沉默了一陣,移身開啟箱櫃,抱出一摞16開的藍色本子來,完全是線裝,封面上貼有題簽,寫著“日記”兩字,堆在雷寧的面前。
雷寧不明白他搬出這些日記本來幹什麼,心想既然拿出來了,就是讓他看的意思。他當即開啟來,原來在印有10行紅線的本子上,用毛筆寫得非常工整,一筆不苟。再細看下去,是蔣經國在蘇聯所寫的日記。雷寧真是吃驚不小。他想,小蔣在蘇聯一定用俄文書寫,即使用中文,也一定是鋼筆字,哪裡知道竟是毛筆字,整整齊齊,一如中國的古籍,加上線裝。這種堅毅的意志,這份尊重中國傳統的執拗,使雷寧不能不欽佩。
小蔣說:“我想挑一二篇出來發表。”
雷寧立即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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