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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的主意。丁亞瓊吼道,你們看著辦吧!
馮大光顯得很為難,方老師,這評委們最後的意見我也不好推翻,歷史上沒有先例。
那我不管,我只告訴你,這件事你如果不擺平,到時別怪我不給校長大人面子。我告訴你,我已經什麼也不在乎了。我都死過一回了,我還怕誰?今天就是捅了天大的漏子,也是你們自己去塞。別他媽的儘想好事兒。
出了校長室,我開始破口大罵。馮大光、孟林和鄭小群的祖宗八代被他操了七百八十遍,最後我總結性地罵了一句:這些狗孃養的,起碼的做人的道義都沒了。老子跟你們沒完。老子這次敢動你們的刀子,你們這群混蛋,等著吧!
我出了校長室。後來丁亞瓊回來告訴了我後面的情形。
我近乎咆哮的吼叫聲讓校長室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一個個呆若木雞不知道如何是好。
劉永達問馮大光,這結果還要公示嗎?
馮大光一拍桌子,公示個頭啊!你有幾顆頭啊!方芥舟的話你沒聽見,一公示出來,肯定會出事的。這人,我們不能再惹了!
馮大光最後一句是哭著說的。他也明白,狗急了還要跳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他要再惹我,就等於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其實,走出校長室時,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怎麼辦。我也知道,扳不過來了,評審小組最後的表決是永遠也不會被推翻的。就算我錄了音,也是沒有用的。這能有什麼用呢?大不了,教育局會在另外的時間與地點處理這件事。但是,你的職稱評審工作已經過去了。你的時機一過,那職稱就永遠也不屬於你了。
我太清楚了,這麼多年了,我看到職稱上過不了關的教師要死要活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可是,評審小組的最後投票結果就是無法改變。
我傷心地行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來來回回地走著。我一會走得很快,一會走得很慢。我一邊走,一邊像一個演講家一樣,手上不斷地比劃著。我是在說話。我是在與自己說話,我是在激憤地與自己說話。我在與自己對話。我在咒罵自己。我咒罵自己的時候,我的另一個自己便站出來與這一個自己辯論,譬如,我咒罵自己是個天大的倒黴蛋,另一個自己便站出來說,這是什麼倒黴不倒黴的事兒嗎?人家要作弄你,就是看準了你就一外鄉人,欺你沒商量。我咒罵自己其實也不是個什麼好鳥,從學生時代開始,就知道瞧不起別人,就看不慣這個世界,就與這個現實社會格格不入,另一個自己便站出來說,否,不是這樣的。方芥舟這孩子,是那麼單純,那麼純真,他對這個汙濁的世界並不瞭解,但他就一腳踩進來了。他在沒有作好任何準備的時候就踩進了,不,是踏進了這個社會,你怪他什麼?
我淚流滿面了。
世界在我之外平靜如水,我這裡內心湧動如潮。
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我自己的樣子是多麼可怕。我同樣不知道這時候,有多少視窗開啟,都面向著我,都在看我。這些看我的人當中,有同事,也有我的學生。我知道還有我內心非常喜歡的林靜。天啦,你明白了,我真的不是什麼好鳥,我喜歡林靜。不過,喜歡有什麼錯?我從來沒有對她有什麼想法。譬如,我從來沒有想到要把她抱上床,更沒有想到有一點與她激情瘋狂。她是我的學生,是我的一個非常美麗的學生。她沒有錯。我也沒有錯。就這麼簡單。
我在想著。其實我是在說著。我在把這一切統統透過手勢、動作,都說出來了。我一點兒也不會考慮到我會出賣我自己。我沒有什麼好出賣的。因為,我沒有秘密。我真的沒有什麼秘密。我能有什麼秘密呢?
程東方跑過來,想把我拉回家,我沒有理他,我膀子一甩,又繼續往前走。大踏步。在學校那條中心大道上。走到頭,我又往回走。
我覺得有一團火在我的周身燃燒。我這時真想打架,或者玩刀子。真的。只要有。我便一定會這樣。可是,人們遠遠地躲著,在遙遠的地方看著。我看見丁亞瓊從校長室裡出來了,一邊跑一邊流淚,看到我在中心大道上的那樣兒,她終於撐不住嚎了出來:這可怎麼是好?這可怎麼是好?這白蓮中學不能呆了!
幾個女教師和女生來拉丁亞瓊,丁亞瓊一下子伏在一個女教師肩膀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是為了職稱的事來校長室的。這問題並沒有解決。於是,下午,我又進了校長室,我不說一句話。隔了一會兒,教務處喊我去上課,我跳了起來,罵道,我上什麼課?沒看到我在校長室處理職稱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還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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