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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有河西之地?老將軍乃魏國少有的骨鯁之臣,只要退出河西,秦軍放你生路一條。”
龍賈憤然高聲,“為大將者,自當戰死疆場,丟土全師,豈是我龍賈所為!”
“好!”衛鞅揚鞭一指,“老將軍尚有四萬之眾,我只用兩萬鐵騎,一個時辰全殲魏軍!”
龍賈哈哈大笑,“衛鞅,你打過仗麼?一個時辰全殲?狂妄之極!列陣——!”
衛鞅手中令旗一揚,猛然劈下!
車英舉劍大喝一聲“殺——!”便閃電般衝出,身後兩萬鐵騎自動展開,分成三路狂風驟雨般捲進山谷!步騎平川決戰,步兵本來就是劣勢。加上魏國河西守軍多年沒有實戰,更不是龐涓原先率領的精銳武卒,經突襲之後驚慌逃竄出來,士氣正在沮喪,如何經得起鬥志高昂訓練有素的秦軍鐵騎的猛烈衝擊?一個衝鋒,魏軍便被分割成小塊擠壓在山根,完全成了秦軍騎士劍下的劈刺活靶。就是龍賈率領的百人鐵騎,也被一個秦軍百騎隊猛烈衝散,只三四個回合便死傷了大半。秦軍對魏軍的仇恨由來已久,加上新軍首戰,鋒芒初試,人人要奮勇立功,剽悍猛勇之氣竟是勢不可當!
還不到一個時辰,山谷中的四萬魏國步兵,竟沒有一個能夠站著的了。
惟有孤零零的龍賈,血染白髮,象一尊石雕般立馬層層疊疊的屍體之中。
那時侯,騎兵將領也和騎士一樣,用的都是短兵器,使用長戢者極少。直到戰國末期,騎兵將領使用長兵器才日漸多了起來。這龍賈卻是天生異稟,膂力過人,一支鐵桿長戢五十餘斤,在騎兵短劍的戰陣之中從來都是所向披靡勢不可當!身經百戰“龍不死”,與龍賈的特異兵器不無關係。但是,打仗畢竟不是兒戲,大將無論如何勇猛,如何抵得山呼海嘯般的千軍萬馬?仗,總是要依靠全體士卒一刀一槍的整體拼殺的。龍賈身經百戰,豈能不明白如此簡單的道理?當他眼見自己的三四萬步兵在秦軍黑色風暴衝擊下潰不成軍,根本沒有機會形成有效的陣形抵抗時,他就知道這將是他一生的最後一戰。他勇猛衝殺,不斷撲向秦軍的將領,發誓至少要將車英斬首馬下!然則秦國的騎兵訓練別出心裁,五騎一伍,小陣形配合廝殺,絕不做憨蠻的個人比拼。眼見龍賈勇猛,便有兩個騎伍十名鐵甲長劍騎士衝上,將龍賈圍定在核心做輪番攻殺!在往昔血戰中,龍賈曾經身陷百騎包圍之中,也是照樣殺破包圍。可今日秦軍騎兵這戰法確實奇特——十馬連環,個個騎術精湛,風車般圍著龍賈飛馳,劍光閃閃,竟是沒有絲毫縫隙可乘;長戢堪堪砍刺出去,身後便有長劍劈刺到人身馬身,竟是容不得他伸展長大兵器的威力。堪堪半個時辰,龍賈竟是衝不出這十騎圈子!眼看紅色步兵一片一片的倒在山谷之中,龍賈終於長嘆一聲,突兀勒馬……
數百名騎士湧來,拈弓搭箭,圍住了龍賈。衛鞅飛馬趕到,高聲大喝,“不得對龍老將軍無理!”走馬入圍,肅然拱手道:“龍老將軍,你可以走了。”
龍賈悽慘淡漠的笑笑,拱手慨然一嘆,“衛鞅啊,秦國銳士將天下無敵。老夫佩服!”說罷拔出長劍,一劍刎頸,沉重的栽倒在馬下。
衛鞅嘆息一聲,“馬革裹屍,戰後安葬老將軍。”又轉身對車英下令,“多派遊騎,封鎖道路山卡,莫使訊息走漏魏國!”
“遵命!”車英一聲答應,便去佈置了。
太陽堪堪升起,魏國八萬大軍的屍體覆蓋了山野,在秋日晨霧中濛濛一片血紅。
四、秦步決魏騎 公子卬全軍覆沒
旬日之後,公子卬率領三萬鐵騎,還有魏惠王特賜的一千虎騎衛士,浩浩蕩蕩的向河西開來。一路上,他既很驕傲又很生氣。驕傲的是,他終於做了三軍統帥,成就了“出將入相”的功業頂峰。看著原野上旌旗招展戰馬嘶鳴煙塵蔽日的壯闊景象,看著斥候穿梭般向他稟報沿途情勢,又飛馬傳達他的各種命令,他深深體會到了統帥的美妙滋味兒——這軍中權威與丞相權威,竟又是另一番天地呢。生氣的是,龍賈這個老軍頭既沒有軍情回報,也沒有前來迎接,分明竟是狂妄之極。
兵行到離石要塞,公子卬思忖一陣,命令紮營歇兵。他的中軍大帳便紮在要塞城堡的西門外,比城堡裡黑糊糊的石頭房子舒服多了。大帳扎定,公子卬又痛痛快快的沐浴了一番,才輕裘出帳,派出行軍司馬飛馳河西,宣龍賈火速前來晉見!如果治不順這個老軍頭,日後這個三軍統帥還有顏面麼?
那個行軍司馬過了大河石橋,便遙遙看見山頭上三座河西大營的紅色旗幟。飛馬疾進,卻聞得山谷裡瀰漫出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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