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請楚王入營,魏王特使相陪。”
“羋良夫謝過魏王,忝為先車啦,入營!”
馬蹄沓沓,車聲隆隆,楚國的車隊人馬器宇軒昂的開進了會盟行轅。楚王羋良夫扶著高高的車軾,莊重肅穆的巡視著行轅,臉上充滿了尊嚴。
三、接風小宴公開了會盟秘密
夜晚,逢澤變得分外美麗。六大行轅區的各色燈火,在浩淼的逢澤水面倒映出一個流光溢彩的燦爛世界。軍旗獵獵,刁斗聲聲,有軍營的壯美,卻沒有戰場的蕭瑟殺氣。初夏尚有涼意的微風中,逢澤瀰漫出一片華貴的侈糜。
逢澤是兩條大河滋養的。西北有黃河,東南有濟水,中間地帶就聚成了蒼蒼茫茫的逢澤。戰國時期,江、河、淮、濟被稱為天下四大名水。這四大名水,黃河在北,長江在南,中間是濟水與淮水。北河南江之間,正是華夏文明的中心地帶。而逢澤恰恰又在河濟之間,西北又緊靠繁華文明的大梁城,是中原腹心地帶最具盛名的大湖。論水面規模,逢澤遠遠不及楚國的雲夢澤,但論當時的名氣與文明內涵,逢澤卻是遠遠高出於雲夢澤。魏國作為天下第一強國,選擇逢澤做六國會盟的地點,不僅僅因為逢澤是魏國最好的形勝之地,而且因為是當時整個中原文明的形勝精華之所在。
六國會盟的總帳,設在逢澤北面依山傍水的山腰草地上,地勢略高出於其他五國的行轅駐地。以燈光區域看,五國行轅對盟主行轅的總帳恰好形成五星捧月之勢,使總帳地位十分突出。時下,盟主行轅所在的山地崗哨林立,山腰總帳內燈火通明。
大帳內沒有樂舞和侍衛。先到的五國君主默默坐在各自案前目不斜視,等待龐涓的開場白。龐涓的座案設在平地上,背後是暫時空置的魏王盟主的長案。龐涓剛剛走進來,他沒有落座,肅立案前向君主們所在的三個方向深深一躬,拱手朗聲道:“六國會盟特使、魏國上將軍龐涓,參見楚王、齊王、燕公、趙侯、韓侯。各位國君安然到達逢澤,盟主魏王委派龐涓代為五君接風洗塵。龐涓不善飲酒,然則六國精誠會盟、安定天下,龐涓願以卑微之身敬五國君主一爵。”說著雙手捧起案上青銅大爵,抱爵拱手,“請接受龐涓敬意。”說完一飲而盡,憋得滿臉通紅,連連咳嗽。但龐涓絲毫沒有慌亂,用白帕拭去嘴角酒水,又是真誠一躬,“龐涓失態,敬請見諒。”
趙成侯爽朗大笑,“上將軍破例飲酒,我趙種奉陪!”舉爵豪飲而盡。
“上將軍當世名將,田因齊奉陪!”齊威王也一飲而盡。
“奉陪。”韓昭侯面無表情的舉爵飲盡。
“本公,也就循例了。”燕文公矜持的徐徐飲下。
楚宣王一拍長案,“魏王特使啦,為我等接風啦。盛情難卻,本王飲啦!”一爵落肚,兩旁跪坐的侍女忙不迭揮扇送風。
“上將軍,請入座。”韓昭侯向龐涓做了個手勢,淡淡漠漠的開口,“上將軍,天下皆知三晉一家。然本次會盟,魏王密簡只說了安定天下四個字。本侯愚昧,尚請上將軍明告,如何安定法?”
“韓侯所言極是。”趙成侯笑道,“會盟總得有盟約,所約何事啊?”
年輕的齊威王炯炯有神的雙眼掃視全場,臉上卻是一片微笑。他心中有數,齊國遠處海濱,除了南部和楚國交界外,因為魯國隔在中間,和中原戰國很少有直接的利害衝突。他應邀而來,看中的是魏國提出的“六國定天下”的大方略,想明確的是齊國在其中的地位;至於實際利益,他目下沒有奢求,而只是靜觀待變。所以他只是冷靜觀察,決不會主動詢問什麼。
矜持的燕文公對龐涓華貴逼人的裝束直皺眉頭,內心暗罵。表面懦弱實則堅剛的韓昭侯先行發難,他感到欣喜,對趙種的呼應他卻感到膩歪。自韓趙魏三家分晉,燕國和韓魏兩國一直保持著友善,偏偏和相鄰的趙國齷齪不斷。燕國忍受不了趙國這個後起之秀的逼人氣勢,卻又奈何不了他。中山國本來是燕國的附屬國。可是自從趙氏立國,中山國就倒向了趙國。羞腦之下,燕國想吞滅中山,卻又沒有實力啃不動這塊帶肉骨頭。眼看中山被趙國蠶食,又妒忌得眼紅滴血,於是只有秘密請魏國向趙國施加壓力,遏制趙國。三番五次,就和趙國結下了難分難解的死樑子,雙方都恨得牙根發癢,可實際上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次會盟,燕文公有個鐵定的主見要拿出來,但必須有魏國支援方能實現。韓趙與魏國始終暗鬥不休,三晉齷齪,魏國為了尋求支援,必然會傾向於結好燕國。如此一來,燕文公的謀劃就極有可能實現。但是他必須等待最好的時機,而且必須和魏王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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