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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萬之數吧。”
“百萬?大梁工師已經算過,三百萬金呢。府庫存金,除去龐涓的軍費、官吏俸金和新都建造費用,只有一百萬金了,如何能夠?”
公子卬爽朗大笑:“天意天意!偏巧我給王兄帶來一筆重金,浮宮可造也。”
“你?你何能如此多金?”魏惠王驚訝的盯住了這位丞相。
“王兄知曉白圭否?”
“笑談,白圭如何不知?”
“白圭死後,其獨生女兒掌業,欲尋覓一位總攬商事的幹才。王兄知曉否?”
“不知。”魏惠王搖搖頭。
“王兄知曉衛鞅此人否?”
“衛鞅?何許人也?不知。”
“老公叔臨終前舉薦的丞相,王兄也忘記了?”
魏惠王哈哈大笑道:“啊啊,那個中庶子嘛。白門請他做總事麼?”
“王兄果然高明。正是此人。”
“此人與兩百萬金何干?”
“王兄不知,上將軍龐涓急需衛鞅做他的軍務司馬,衛鞅原已答應,難以脫身從商。白門便請我出面與龐涓講情,許以十年內兩百萬利金。小弟一片愚忠,不敢私吞,獻於王室,豈非王兄有了浮宮?”
魏惠王高興得拊掌大笑,“好好好!王弟忠誠謀國,真正難得。”卻突然沉吟,“十年?遠水解得近渴?”
公子卬微笑道:“王兄貴為國君,自不通賤商之道。此事可教衛鞅週轉,浮宮用金先行從府庫支付,衛鞅每年補入庫金即可,何勞王兄擔憂?”
“好主意!”魏惠王笑道:“這衛鞅又沒打過仗,不通軍旅,做何軍務司馬?從商也算是人盡其才了,就讓他去吧。上將軍用人不當,另當別論。”
“哪?上將軍的軍務司馬如何辦?”
“哪有何難?本王從王族子弟中派出兩個,讓他們也磨練磨練,學學戰陣生涯,不要整日無所事事嘛。”
“我王思慮深遠,用人得當,臣即刻去上將軍府辦理此事。”
公子卬出得王城,立即驅車前往上將軍府。見到龐涓,他簡約的轉達了王命,尤其具體轉述了魏王對龐涓“用人不當”的評點。龐涓臉如寒霜,正想開口,公子卬卻拱手告辭,揚長而去。出得上將軍府,公子卬立即派人將訊息送到白門,而後逍遙登車。他在車中大笑不止,覺得這幾件大事處置得妙極順極,直是一舉三得。了結了長期以來欠衛鞅的情分,還從衛鞅處得到了極大好處;解了魏王浮宮急難,顯示了極大的忠心,還落到了多餘的一百萬金;壓制了龐涓的氣勢,挖了龐涓的牆角,還給龐涓軍中摻進了自己的王室子弟。在這三大好處之外,公子卬還保留了最大的一個果子,就是將白氏女與魏王聯姻的秘密謀劃。此事若成,公子卬將權傾朝野,一來不愁封侯分地,二來不愁重臣依附,何亞於在魏國做第二國王?如此多的鴻運好事,公子卬如何不大喜若狂?但是,他絕不會將這種鴻運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漏出自己大喜過望的心情。在夫人家人親友同僚面前,公子卬始終是憂國憂民豪俠仗義的王族英才,豈能如此有失體統?
龐涓卻是胸口脹痛,憂氣難消。丟了一個衛鞅,來了兩個飯袋,還落了個用人不當,真道是莫名其妙!尋常時日,魏王從來不給軍中隨意派員,也不過問軍中的具體軍務,算是放得很開的君王了。一個衛鞅,弄得一切都變了樣兒,真正是豈有此理?龐涓想進宮,又覺得為一個軍務司馬和國君理論,傷了和氣就是因小失大。退回兩個王族飯袋吧,飯袋還沒開始做事,又有點兒不夠容人之嫌。和公子卬理論吧,他轉達的是王命,儘可以推得一乾二淨只和你打哈哈。想來想去,龐涓覺得自己吃了個啞巴虧,不宜說,不宜動,只有悶在肚子裡讓胸口脹痛。龐涓長吁一聲,暗暗咬牙,決意滅了韓國後再來消磨這些小人。
此時天色將晚,一個人細瘦的身影輕步走進了上將軍書房。
龐涓沒有回頭便怒喝一聲,“出去!誰也不見。”
細瘦身影輕聲笑道:“大師兄,和誰生氣啊?”
龐涓回頭,卻見幽暗中站著那個布衣小師弟,不禁覺得自己失態,回身釋然笑道:“小師弟呵,師兄正在思慮一個陣法,見笑見笑。坐吧。”
布衣少年入座,拱手認真道:“大師兄,小師弟前來修習,那位軍務司馬到任否?”
龐涓嘆息一聲,“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那個軍務司馬出外訪友,卻在夜行時不幸摔死在山澗之中,真乃令人傷痛也。”
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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