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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書吏與了批文,打發押解兵了回去。又兌了銀子數目,共四百餘兩,交付中軍收存。文魁同殷氏除埋了外,還共帶銀六百餘兩,被夏邑兵丁刮刷了二百多兩,所以只有此數。桂芳復問文魁道:”你殺的賊頭在那裡?“文魁將氈包遞與軍士,軍士開啟,桂芳看了,問文魁的原委,並富安莊內舉動。文魁都據實稟說。桂芳道:”你兩個真是廉恥喪盡,還有臉來獻頭報功。本鎮今日只不往反叛裡問你,還是看你兄弟的情分。“吩咐押在後營鎖禁。朱文魁與殷氏摸不著頭腦,倒象與林總兵有大仇的一般,這樣處置。殷氏哭得如醉如痴,同往後營去了。
桂芳著人去北營將林岱請來,詳言朱文魁夫婦報功,並各打了幾十個嘴巴,監禁後營的話:“心上快活不過,因此叫你來商議,還是當反叛的處死,還是解赴軍門?若教朱相公知道,那孩子又要討人情。”林岱道:“父親這件事做得過甚了!受害者朱義弟,我們不過是異姓知己,究竟是外人;他弟兄雖是仇敵,到底是同胞骨肉。況朱文魁妻被賊淫,家被賊破,報應已極,我們該可憐他才是。況他又是殺賊投首,父親如此用刑,知者說是為文魁弟兄家務事;不知者豈不生疑?且阻將來殺賊報功之路。就是朱義弟聞知,也未免心上不歉反,又將他的銀兩拘收,越發動人議論了。”林桂芳聽了,有些後悔起來。勉強笑道:“我不管他是誰的哥嫂,象這樣人不打,便打何人?”林岱道:“朱義弟事,軍門大人前已盡知,莫若將此事啟知曹大人如何發落。文魁既說富安莊是反叛巢穴,這事豈可隱昧不言?父親還該親到轅門一行為是。”桂芳道:“我收他的銀子,本意是與朱相公使用;你方才的話,說得有理,我此刻就見軍門。”又吩咐中軍道:“朱文魁,我兒子與他討了情分,可將他夫妻鎖開了;那四百多銀子你當面交與他,說與他知道。”說罷,父子一同出營。林岱回汛,桂芳到軍門處稟見,曹邦輔請入相會。桂芳將朱文魁殺賊報功,井自己處置的話,詳細啟知。邦輔大笑道:“打得爽快!若教朱參謀知道,雖本院亦不好動刑矣!”桂芳道:“文魁言富安莊實群賊家屬潛聚之所,理合遣兵剿除。”邦輔道:“這事使不得!本省象這莊村,竟不知有多少,只可付之不見不聞。嗣後若有人出首,非師尚詔己親骨肉,一概不準,可暗中記名,俟平師尚詔後,自然要細加查拿;此刻一拿,內外皆變,非弭亂之道也。”又著人請朱參謀來。少刻,文煒拜見。邦輔就將桂芳言語,說了一番。文煒聽知哥搜從賊巢遁歸,又聽知桂芳重加責處,心上甚是惻然。回稟道:“生員祖、父功德涼薄,因此蕭牆禍起,變生同胞;家門之醜,不一而足。今夫妻於萬死一生中,匍匐於義父林總鎮營內,情甚可憐。生員欲給假片時,親去看視,未知可否?”說罷,淚眼盈眶,不勝悽楚。桂芳見此光景,覺得沒趣起來。邦輔道:“令兄備極頑劣,你還如此體恤,足徵孝友。本部院安有不著你看望之理!就是林鎮臺薄責幾下,亦是人心公憤使然,你慎毋介懷!”文煒道:“生員義父,素性爽直,就是生員祖,父在世,亦必大伸家法,義父代生員祖、父行法,乃尊長分內事,何為不可?”說罷,同桂芳辭去。到了東營,文煒參拜了桂芳,桂芳又自己說了幾句性情過暴的話,方著他到後營。文煒走將入去,見他哥嫂臉上青紅藍綠,與開了染匠鋪的一般,上前抱定文魁,放聲大哭。文魁看見是他兄弟文煒,置身無地,也放聲大哭;殷氏也在旁邊大哭。三個人哭下一堆。哭了半晌,文魁跪下道:“愚兄原是人中畜類,你看父母分上,恕我罷!”文煒也連忙跪下,叩頭道:“哥哥休如此說!此皆是我兄弟們時命不通,故有此制鵠聰蛞惶踝路第三十五回 沐皇恩文武雙得意 搬家眷夫婦兩團圓
詞曰:風雲際會為難,今日報鶯(迂);乃榮膺寵命列朝班,文武兩心安。握管城,書彩簡,遣役迎迓宅眷;從茲夫婦喜相逢,拭目合歡眼。
——右調《喜遷鶯》
且說邦輔率領諸將回至歸德,擒餘黨,安撫軍民。遣軍將從永城將賊眾家屬提來,委文武大員會審,招出許多容留逆黨的村莊,派林、管二總兵命將分頭擒拿,一邊寫本,遣官入都奏捷,詳敘各將功績,以文煒、林岱為第一,管翼、郭翰等為第二,林桂芳、呂於淳等為第三,馬兵丁熙,軍營已拔千總,聽候旨意。諸將聞邦輔敘功等第,無不悅服。先將師尚詔並其子女,遣官押解入都,餘賊俟審明,酌度輕重再解。復自行檢舉失查師尚詔並參地方等官,以及失陷城池文武。
捷音到了朝中,嘉靖大悅,隨頒旨星夜到歸德,諸將官跪拜,聽候宣讀。內言:“師尚詔本市井無賴,屢犯國法,該地方文武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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