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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神佛指引求慈悲,若是魔鬼所引也難躲避。
古人早有諺語道:父母、配偶和住處,三者都是前世命中定;苦樂、禍福和財富,命運的圖畫早畫成。
現在我只要回龍界,來到此地不由我自己。
我未死之時跟著乳牛走,我死之後也要為眾生辦好事。
嶺地人馬聽了龍女梅朵娜澤的一番話,半信半疑。老總管決定班師回嶺地,森倫忽然說:
“達絨長官說過,這次出征,所得戰利品,要給我做為占卦的酬勞。”
晁通馬上反悔:“這女子不是戰利品。”
嶺地的公證人威瑪拉達出來調解道:“因為這是然洛敦巴堅讚的家產,應該是戰利品。常言道,話從口出,快馬難追;箭從弦發,難用手捉。龍宮大般若經一十六包和龍宮帳房唐雪恭古這兩樣東西,應該做嶺地的公共財產;這女子和龍畜乳牛,應給森倫,作為他占卦的酬勞。”
眾家弟兄都說好,晁通也無可奈何。他真是後悔之極。
嶺人都班師回部落,請龍女上馬,但馬沒有鞍子。龍女忽然想起一件事,對總管說:
“去年夏天,我在對面石山旁邊玩,一個小孩給了我一副金鞍和松耳石轡,並且悄悄告訴我:‘你不要把它帶到別的地方去,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到了用得著它的時候,你自來取用就是。’所以那副鞍轡一直放在石山嘴上的那個洞裡,不知現在還在不在。”
絨察查根立即派人去找,派去了幾撥都沒有找到,最後只得讓龍女自己去。梅朵娜澤一去,就把金鞍拿了回來。到此時,眾人確信她是龍女無疑,眾兄弟歡呼:“格索!”呼喚神佛,回到嶺地。
森倫把美麗的龍女領到家中,家裡馬上變得異常光明。漢妃一見,心中很不愉快。因為梅朵娜澤過於漂亮,又有吉祥的兆頭,漢妃很怕她凌駕於自己之上,所以不願與龍女同住一處。
老總管看在眼裡,心中暗想:上師預言將有一個神子降生在嶺部落,那他的母親必定是這個龍女。這樣,嘉察和神子就不能是一母同胞了,可愛的嘉察協噶不知是否能夠盡其天年,但這話又不能說。好在漢妃並不知道這件事,關係還不大。
森倫另備了一頂精巧的小帳房,紮在漢妃的帳房旁邊;又收拾出一套乾淨的家庭用具,供梅朵娜澤使用。漢妃也給了龍女騾、馬各一匹,犏牛、母犛牛各一頭,母綿羊一隻,給龍女的家取名為“四門福院”,給龍女取名為“郭妃娜姆”,簡稱郭姆。智慧空行母(注1)轉世的梅朵娜澤倒也能隨遇而安。只是那頭龍畜乳牛,只有梅朵娜澤親自去擠奶,才有奶汁。而且無論早晚,只要去擠,牛奶總是沒有個完。因此人們互相傳著:“吉祥的白色乳牛,有一百三十個奶頭,非龍女無人能擠奶,非松耳石桶不能承受。”
這樣一住就是幾個月。一天晚上,郭姆做了一夢,夢見一個喇嘛對她說:“你的帳房下角,有一個像蛤蟆似的石山,你要馬上搬到它的前面去住。告訴森倫,要他保守這個秘密。”
森倫欣然答應郭姆的請求,將她的小帳房移至蛤蟆山前。郭姆的一切應用物品,都由嘉察協噶供給。他並不問父母,郭姆要什麼便給什麼,郭姆也待他如親生兒子。老總管見狀,心裡很欣慰,深感像嘉察這樣的孩子實在難得,於是也就放了心。
這一天,郭姆吃罷飯,來到湖邊散步消遣,清清的湖水緩緩波動。她用手掬起一捧湖水,一飲而盡,頓時覺得精神暢快。望著自己在湖中的倒影,想起自己隻身離開龍宮已經整整三年,梅朵娜澤禁不住思念起父母和美麗的龍宮:
不唱歌曲哪能行,不唱歌曲情難禁。
歡樂時唱歌使人歡笑,愁苦時唱歌安慰人心。
救主(注2)、本尊(注3)、佛教這三寶,請勿離開我龍女!
說什麼三女權利都平等,說什麼要把我送到樂土。
有恩的父王言而無信,將我忘記已三年整。
在這陌生的人世上,我無救主孤苦伶仃。
聽不見龍的聲音已歷三春,金座上的父王是否知道此情?
梅朵娜澤思念父母,兩眼噙滿淚水,慢慢地滴落在湖中。淚水變作珍珠,一粒粒沉到湖底。龍王鄒納仁慶化作一青面男人,騎著一匹青馬,來到女兒面前,關切地說:
“女兒不要抱怨,不是我和上師沒有關照你,也不是我和你母親不想念你,這是因為各人的定數不同。”
龍王鄒納仁慶見女兒面帶淚痕,給她唸了一首諺語:
生在天上的日和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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