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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乾脆寫了一封給姚文元的信:
“姚:讀三日人民日報《評反革命兩面派周揚》的大作後,紅衛兵要我表態。……如果照這樣宣傳有益,就這樣宣傳吧。如果需要更實事求是一些,我可以供給一些材料。”
一連兩個“如果”,彭德懷反話正說,挖苦了這位《評〈海瑞罷官〉》的“大左派”!
江青日益得勢,彭德懷的日于越來越不好過。
江青透過那個“戚大帥”,在一九六七年七月十二日,給北航“紅旗”的韓愛晶下達了“戰鬥任務”:
“你們要彭德懷交代反毛主席的罪行,應當要他低頭認罪。他要是不老實,得對他厲害點,對他不能客氣。”
七月十八日,戚本禹對彭德懷專案組作了一番“戰鬥動員”:
“毒蛇僵了,但沒有死。紙老虎彭德懷殺人不眨眼。彭德懷是軍閥。不要看他裝可憐相,如壁虎一樣,裝死。實際沒有死,是本能的反映。動物、昆蟲都有保護自己的本領,何況這些吃人的野獸。要打翻在地,踏上幾雙腳。”
對彭德懷的批鬥立即升級了。這升級,是升到了拳打腳踢的“級別”!
彭德懷,這位元帥在七月十九日受鬥之後,北京衛戍區不得不向“中央文革”這樣報告悲慘的情況:“昨天北航開了三、四十人的小會鬥彭德懷。會上打了彭德懷,打倒七次。前額打破了,肺部有些內傷。明天還要鬥。”
七月十九日至二十日的《監護情況》如下:
“自十九日參加批鬥會後,食宿大大減少,精神很苦悶……進室後就躺在床上休息,胸部疼痛,呼吸困難,不斷髮出哎喲、哎喲的聲音,當晚來吃飯,不能吐痰。讓他寫材料時說:‘我現在不能寫。’我們說,那不行。他又說:‘寫不了,要不殺頭算了。’……”
“今天(二十日)胸部疼的面積擴大,而且又重了些。從床上起很疼,也非常困難,起時需要哨兵拉一下,不然的話就起不來。經醫生檢查,胸部左右兩側第五根和第十根肋骨骨折,脈搏和血壓都有增加。”
經受這樣的精神、肉體的雙重摺磨,這位昔日威震疆場的彭大將軍,在一九七三年春末患直腸癌。
一九七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彭德懷含恨死於獄中,終年七十六歲。
如果不是批《海瑞罷官》,如果不是把海瑞等同於彭德懷,如果不是“文革”,彭德懷不至於死得那麼悽慘……
施毒計離間劉少奇家庭
一九六七年一月三日,《人民日報》及首都各報所載姚文元的《評反革命兩面派周揚》,是姚文元的“三評”之———即評《海瑞罷官》,評“三家村”,評周揚。在這篇評周揚的文章即將發表時,姚文元根據“形勢需要”,在文末新增了一段長注。長注的末句,發出了新的“戰鬥訊號”:
“鼓吹《清宮秘史》的‘大人物’當中,就包括有在當前這場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提出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人,他們反毛澤東思想的反動資產階級世界觀,他們保護剝削階級、仇恨革命的群眾運動的本質,早在建國初期吹捧《清宮秘史》時就表現出來了。”
不言而喻,姚文元所指的是劉少奇!
這時,劉少奇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而姚文元不過是“中央文革”組員。
這是在報刊上第一次未點名公開攻擊劉少奇!
這段匆匆加上的話,是為了配合正在北京掀起的反劉少奇、鄧小平的惡風濁浪。
那是在十多天前——十二月十八日下午,張春橋在中南海約見了清華大學“井岡山”紅衛兵頭頭蒯大富,暗示道:“中央那一兩個提出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人,至今仍不投降。你們革命小將應該聯合起來,發揚徹底革命精神,痛打落水狗,把他們搞臭,不要半途而廢……”
二十一歲的蒯大富,本是清華大學化工系學生,在“文革”中造反起家,不僅成為清華大學“井岡山”紅衛兵頭頭,而且成了“首都紅衛兵第三司令部”(人稱“紅三司”)的“司令”,得了“蒯司令”之稱。
張春橋口中幾句話,到了“蒯司令”那裡變成了一陣狂風。人稱“紅三司”是“中央文革”的“鐵拳頭”。十二月十五日,首都首次出現“打倒劉少奇”、“打倒鄧小平”的巨幅標語。“紅三司”到處在張貼大字報,呼喊著打倒劉少奇、鄧小平的口號。
正在這時,姚文元趕緊加上那長注。姚文元的文章出現在中共中央機關刊物《紅旗》雜誌、《人民日報》上,富有“權威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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