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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此後,把上海作為“基地”,把錦江飯店當作“營寨”的江青,也就看中這座小禮堂。一回回接見“樣板戲”劇組,一次次“內部觀摩”電影,都在這裡進行。
一九六六年二月,在錦江飯店小禮堂裡,江青召開了特殊的座談會,與會者包括她自己在內不過五個人。雖說名為“座談會”,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的是她一個人。比起她在上海抓“樣板戲”,組織寫作兩篇“有分量的批評文章”,這個小小的座談會的分量似乎更重。兩個多月後——一九六六年四月十日,當這個座談會的“紀要”、以中共中央檔案印發全黨時,在中國引起了一場劇烈的震盪。
這個小小的座談會,便是“林彪同志委託江青同志召開的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
一九六六年春天,是一個特殊的春天:二月,毛澤東在武昌,此後坐鎮杭州。林彪則住在蘇州。江青呢,下榻於“上海基地”。
一月二十一日,是丙午年正月初一。江青的轎車,出現在蘇州。她是從上海到這裡,專程向林彪拜年。
林彪,正處於直線上升中的人物:在一九五八年五月二十五日召開的中共八屆五中全會上,林彪被增選為中共中央副主席、政治局常委,進入了領導核心。緊接著,隨著彭德懷在廬山會議上遭到批判,林彪旋即取代了他,出任國防部部長。不多日,又被任命為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主持軍委常委工作。在一九六五年十二月八日至十五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批判的羅瑞卿之後,林彪在軍內更是說一不二了。林彪的直線上升,在於他不斷地“鼓吹”毛澤東。他提出,“毛澤東思想是當代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頂峰”,“學習毛主席著作是學習馬列主義的捷徑”。提出“活學活用,學用結合,急用先學,立竿見影”……
江青,她正要作為一顆“新星”,在中國政治舞臺上升起,她要藉助林彪之力托起。當然,林彪也明白“第一夫人”的分量,藉助於她,對於林彪的進一步上升也至關重要。就這樣,出於彼此的政治需要,透過這次“拜年”,江青和林彪一拍即合。
用江青的話來說,她的蘇州之行,是前去請“尊神”。此言頗有來歷:一九六二年第三期《電影藝術》雜誌發表了霍白音的《關於電影創新問題的獨白》。霍白音呼籲去除陳規,破除“主題之神”、“結構之神”、“衝突之神”。他說,“諸神各顯神威,滿天撤下應該怎樣、不應該怎樣的各種符籙和咒語。在諸神合力交攻之下,藝術家只得束手束腳,抱頭覓路。”江青把這位上海市電影局副局長的文章,已列入“大批判”的計劃之中。不過,她由此卻對“神”產生興趣。她說要求助於解放軍這“尊神”。
就在江青離開蘇州不久,北京東城一條行人稀疏、名字怪僻的小衚衕——柺棒衚衕內一座四合院,響起了電話鈴聲。那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第一副主任劉志堅中將的住宅,電話來自蘇州“林辦”,那熟悉的女聲一聽便知是林彪之妻葉群……
筆者在一九九○年七月二十二日訪問了劉志堅將軍。他感慨萬千,用一口湖南話向筆者細敘“文革”往事,他的夫人劉萊瑛不時在一旁加以補充。
劉志堅是湖南平江人,一九二八年參加平江起義,一九三一年加入中共,不久擔任紅四軍政治部主任。他參加過長征。解放後,他擔任中央軍委情報部部長,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宣傳部部長。當他擔任總政副主任時,主任是肖華上將。肖華,十二歲入團,十四歲入黨,十八歲就當上“少共國際師政委”。不過,他身體不大好,總政的日常事務由劉志堅負責。正因為這樣,葉群的電話打到劉志堅那裡。
葉群轉告了林彪的話:“江青同志要找幾個部隊搞文藝工作的、管文藝工作的同志談談部隊文藝工作問題。參加的人不要太多,只要四、五個人,去幾個什麼人,你同肖華商量,把名單報林辦,最好肖華去。可能要研究三大戰役的創作,你們準備一下。”
江青跟部隊向來沒有什麼聯絡,這一回怎麼忽地要“談談部隊文藝工作問題”了呢?
早在延安的時候,劉志堅就認識江青,只是看不慣她“挖牆腳”,對她印象不好,沒有太多的交往。
前不久——一九六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周恩來和羅瑞卿在上海接見崇武海戰作戰有功人員。崇武海戰發生在這月十四日凌晨,東海艦隊艦艇部隊在福建崇武以東海域擊沉蔣軍炮艦“永昌號”、擊傷大型豬潛艇“永泰號”。正在上海的江青找羅瑞卿,說道:“批《海瑞罷官》的文章北京沒有轉載,《解放軍報》為什麼也不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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