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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社一九六三年出版的《歷代文選》一書,蘆荻是選注者之一,他熟悉她的名字。
蘆荻以極為偶然的機緣,進入中南海。夜裡,她為毛澤東侍讀。讀畢,毛澤東常與她談論古典文學,有時一談便是兩、三小時。在毛澤東晚年,很少有人能夠這樣經常跟毛澤東長談。
一九七五年八月十四日凌晨二時,蘆獲接毛澤東秘書電話,要她前來為毛澤東侍讀,她即騎腳踏車,從不遠的下榻處過來。
那天,毛澤東談起了《紅樓夢》,談起《三國演義》,最後談到了《水滸》。
毛澤東說:“《水滸》這部書,好就好在投降。做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水滸》只反貪官,不反皇帝。摒晁蓋於一百零八人之外。宋江投降,搞修正主義,把晁的聚義廳改為忠義堂,讓人招安了。……”
毛澤東說話時,蘆荻按她的習慣,在筆記本上作記錄。
本來,這只是毛澤東跟蘆獲的談話。由於在談話中,毛澤東說及,今後出版《水滸》,可把魯迅關於《水滸》的評論印在書前。
張玉鳳一聽,出於機要秘書的本職考慮,她要執行毛澤東的這一指示。她要蘆荻把毛澤東關於《水滸》的談話記錄整理出來,以便通知出版部門執行。由於出版部門歸姚文元管,張玉鳳把毛澤東關於《水滸》的談話記錄報送姚文元,由他轉往出版部門執行——這一切,都是按正常的程式在進行著。
姚文元一看毛澤東的關於《水滸》的談話,當即提出“印發政治局在京同志,增發出版局、《人民日報》、《紅旗》、《光明日報》,以及北京大批判組謝靜宜同志和上海市委寫作組”,並“組織或轉載文章”。毛澤東批示“同意”。
於是,江青和她的同夥們,抓住了這一機會,利用他們在宣傳上的優勢,發動了一場新的運動,名曰“評《水滸》”!
八月二十八日,《紅旗》雜誌第九期便發表了《重視對〈水滸〉的評論》。九月四日,《人民日報》發表《開展對〈水滸〉的評論》。
《水滸》乃是中國古典小說四大名著之一,對於它的評論,已經發表過不少。怎麼會由《紅旗》雜誌、《人民日報》出面,發出“號召”?文章指出:評論《水滸》“是我國政治思想戰線上的又一次重大斗爭,是貫徹執行毛主席關於學習理論、反修防修重要指示的組成部分。”
這些話,使許多讀者感到費解。
江青的一次次講話,點穿了內中的奧秘。
八月下旬,江青召集於會泳等人開會。她直截了當地說:
“主席對《水滸》的批示有現實意義。評論《水滸》的要害是架空晁蓋,現在政治局有些人要架空主席。”
原來跟“批判孔老二”一樣,江青所慣用的是“影射史學”!
九月十七日,江青在大寨對北影、長影、新影、新華社、人民日報、法家著作註釋組、北大和清華寫作組等一百多人講話時,更為得意:
“評《水滸》就是有所指的。宋江架空晁蓋。現在有沒有人架空主席呀?我看是有的。”
“黨內有溫和派、有左派,左派領袖就是鄙人!”
江青還把中共中央政治局對她的一次次批評,說成了對她的“迫害”。
江青藉助於“評《水滸》”,要對鄧小平進行反擊!
她要求在大寨召開的“全國農業學大寨會議”印發她的講話,播放她的講話錄音。
主持會議的華國鋒未敢定奪,連忙請示毛澤東。
毛澤東斥責江青的講話是“放屁,文不對題”!
毛澤東囑咐:“稿子不要發,錄音不要放,講話不要印。”
安插毛遠新當毛澤東“聯絡員”
就在江青起勁地掀起“評《水滸》”運動的時候,周恩來病入膏盲。
一九七五年九月七日,周恩來在醫院裡會見羅馬尼亞黨中央書記伊利那?維爾德茨。這是他平生最後一次會見外賓。
周恩來說:“馬克思的請帖,我已經收到了。這沒有什麼,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自然法則。”
周恩來頗為感慨地回首當年:“時間過得真快,就在十年前,我到布加勒斯特參加喬治烏?德治的葬禮,大衣也沒穿,步行走了四個多鐘頭。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連四分鐘也走不了了!”
在這次會見之後,周恩來病危,九月二十日要進行第四次手術。這是一次大手術。如果發生意外,他躺在手術檯上將永遠不會起來。他意識到這一點,也意識到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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