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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軟性電影與說教電影》。從此,唐納不再為《晨報》的“每日電影”寫影評了。
一九三四年秋,唐納進入上海藝華電影公司,任編劇。這時,“藝華”正在拍攝陽翰生編劇的影片《逃亡》。導演嶽楓為了使影片增色,決定配上主題歌和插曲,可是無人作詞。正巧唐納來了,嶽楓便請唐納寫詞。唐納居然一口答應下來。
唐納寫了主題歌《自衛歌》和插曲《塞外村女》。聶耳與他合作,配上了樂曲,使這兩首歌廣為流傳。現摘錄《塞外村女》片段,以饗讀者:
暮鴉飛過天色灰,
老爹上城賣粉歸,
鵝毛雪片片朝身落,
破棉襖漬透窮人淚。
撲面寒風陣陣吹,
幾行飛雁幾行淚,
指望著今年收成好,
夠繳還租未免禍災。
唐納長得一表人材,有如“奶油小生”,居然被電通影業公司的導演袁牧之所看中,要他當演員!
那時候,袁牧之正在自編自導中國第一部音樂喜劇片《都市風光》,找不到合意的男主角。在袁牧之心目中,男主人公李夢華是一個貧窮潦倒而又富於痴情的知識分子;他一見到眉目清秀的唐納,彷彿是扮演李夢華的“本色演員”。雖說唐納從未上過銀幕,而這一回要領銜主演,他又居然一口應承下來。
於是,一九三五年,唐納從“藝華”調入“電通”,當起演員,同時主編《電影畫報》。
多才多藝的唐納,演戲也演得不錯。在影片中,他神魂顛倒地追求由張新珠飾的女主角張小云。特別是在演出失戀時飲毒酒自殺,簡直演得活龍活現!
一九三七年六月十日的《影與戲》,這麼形容唐納:
“提起唐納,大凡是略微關心一些影壇的人,誰都曉得他是一位很活躍的影評人。他,可以說一個身子,半個站在電影圈裡,半個站在電影圈外。”
一九三六年六月三十日的《時報》,曾以《青年作家酷嗜電影》為題,簡略地介紹過唐納身世:
“唐納現年二十二歲(指虛歲——引者注)。原籍蘇州。曾肄業於上海聖約翰大學。自幼即嗜電影,且愛好文藝,筆名‘羅平’。為文簡潔流暢,頗得一般人之好評。當在聖約翰大學二年級時,即大負聲望。影界友好多慫恿其實行入電影界工作,唐亦不能自持,乃於前年秋季入藝華公司擔任編劇事務。去歲經袁牧之介紹入電通公司,主演該公司聲片(即有聲影片——引者注)《都市風光》。初上銀幕,即大露頭角(時其愛人藍蘋亦在該片中充當重要角色)。唐除在該公司擔任演員外,並主編電影畫報,工作頗稱努力。惟任職不久,電通公司即告歇業。本年六月一日改入明星公司,仍擔任編劇職務。”
唐納頗“帥”,一表人材,又多才多藝,時而影評,時而編劇,時而演員,何況在聖約翰大學學的是英語,能著能譯,是一位“評、編、演、著、譯”的全才。
不過,唐納當時最有影響的是影評。他是《晨報》影評專欄的主要評論家,與《申報》的石凌鶴旗鼓相當,人稱“影評二雄”。
除了以《晨報》為“據點”之外,唐納還涉足《申報》、《時事新報》、《新聞報》、《時報》等影評專欄。人們用這樣的話,形容唐納的評論對於影片、對於演員的影響:“一字之褒,榮於華袞。一字之貶,嚴如斧鋮。”
唐納的為人單純、熱忱,但性格有點如同吳語一般軟綿綿的。他思想傾向進步,活動於左翼電影界人士圈子之中。
從三十年代迄今,人們向來以為唐納即馬驥良,馬驥良即唐納。
其實不然!唐納是兩人合用的筆名。另一人是誰?
當我得悉唐納摯友夏其言在滬工作,便於一九八六年八月四日前往拜訪。
炎夏酷暑,柏油馬路都有點酥軟了,我叩響一幢小樓的房門。我以為,倘若夏老不去黃山、青島避暑的話,定然在家午睡。
出乎我的意料,夏師母告知,夏老上班去了!他和唐納同歲,也屬虎,已是七十有二了,照樣天天去報社上班,工作日程表排得滿滿的。
幾次打電話跟夏者約時間,他不是接待外賓,便忙於業務。總算他有了空餘,與他得以長談。
除了聽覺差一點之外,夏老身體甚健,記憶清晰。他談及了世人莫知的奧秘;唐納乃馬驥良與餘其越合用的筆名!
餘其越,我從未聽說過的陌生姓名,究竟何許人也?
夏其言如此深知唐納身世,說來純屬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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