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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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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病#�

餘其越乃中共地下黨員。在上海楊樹浦活動時,被國民黨警察逮捕,押往蘇州反省院。

那時,蘇州反省院有所謂“假釋放”制度:如果有兩家鋪保,“犯人”可以“假釋放”兩個月,屆時自回反省院,仍舊關押。“假釋放”的本意,是讓“犯人”體驗一下“自由”是何等舒坦,以促使“犯人”早日“反省”。

然而,餘其越卻趁“假釋放”之際出逃了!

餘其越請馬驥良幫忙。神不知,鬼不曉,他隱居在夏其言家裡。國民黨警察局急得跳腳,也不會查到夏家,因為在此之前,餘其越跟夏家毫無瓜葛。

餘其越擅長寫作。在隱居中,寫了不少文章,署名唐納,由馬驥良送出去發表。馬驥良自己寫的文章,也署名唐納。於是,唐納成了餘其越和馬驥良合用的筆名。

馬驥良本來以“羅平”為筆名。常用“唐納”之後,漸漸地,人們以“唐納”相稱;以致後來變成“唐納=馬驥良”。

餘其越跟夏其言朝夕相處,教他科學社會主義理論,引導他走上革命之路。在餘其越的影響下,夏其言於一九三七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餘其越隱居夏家,唯一的常客是馬驥良,以下該稱之為“唐納”了,以適合廣大讀者的習慣。

至於餘其越,以下該改稱為“史枚”,因為他的真名已被偽警察局記錄在案,他改名史枚。

當唐納跟藍蘋相愛之後,藍蘋也成為夏家的常客。

唐納、藍蘋、史枚、夏其言是同齡人,然而,不約而同以史枚為長。因為他是“C。P”(共產黨),而且學者風度,老成持重,唐納、夏其言尊敬他理所當然,藍蘋在他面前也頗恭敬。就連她跟唐納吵了架,也常常要到信安坊來,在史枚面前告狀——此是後話……

沸沸揚揚的六和塔婚禮

追溯起來,在藍蘋主演話劇《娜拉》時,唐納便和她相識。那時,唐納在業餘劇人協會負責宣傳工作。不過,他們只是相識而已。

關於他們如何由相識發展到相愛,後來客居法國巴黎的唐納,曾和美國的中國問題專家、《毛澤東傳》作者R?特里爾說及。

特里爾如此記述:

他說,他迷上藍蘋,是從金城大戲院看她主演《娜拉》時開始。他發現了她堅強的、激動的、性感的魁力。和她會面,只是時間問題。

一個悶熱的晚上,唐納步行到電通影業公司去,他兼任公司出版的雜誌(引者注:即《電通畫報》)編輯。霞飛路(引者注:今淮海中路)上擠滿了散步者、賣吃食者、互相摟抱的情侶、叫花子等各色各樣的人。在那裡,唐納看見藍蘋在霓虹燈下,穿著藍色綢旗袍,板著劉海頭髮,拖著改組派的腳步走過來。這是她兒童時期纏足的遺產,是無可救藥的。

藍蘋認出他是唐納,唐納也知道她是何人。兩人都躊躇了一下。唐納裂嘴微笑,好像一隻活潑的貓,藍蘋伸出了她的手。唐納說,他非常欽佩她演的娜拉;藍蘋說,她久仰他的文名。

她對這位在上海頗有名氣的左翼文化人,突然講出一句:“我是革命黨人。”對於這位奇異的、武斷的、言不擇時的女子,唐納覺得她了不起,對她更加迷戀。

“這事使我非常興奮。”唐納回憶當時的情形。“這位從山東來的,富於誘惑力的新進女演員,在霞飛路上,對我宣稱她是革命黨人。”

也許因為唐納寫的影評左翼色彩很濃,藍蘋誤以為他是同志,故初次見面,在霞飛大路上竟唐突地說出自己是革命黨人。其實,唐納和共產黨毫無關係;雖然承認他自己左傾。(如前所述,唐納那時其實已加入共青團。後來,他也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第二天,藍蘋到電通影業公司訪問唐納。這時期她是自由的。自從和俞啟威分手後,她未和男人同居。她仍然漂流在上海的人海中,她積極地接近唐納,她的新鮮、活潑的態度,使唐納陷入情網。

唐納回憶當年的印象說:

“縱然在上海,像她那樣大膽,也是例外。不要想象她是膽小怕生的中國女孩。她不是你通常所見的羞答答的中國女孩。主動地和男人談話,她毫不在乎。她的行徑,一如男性。啊,她是勇敢的女性。”

當藍蘋、唐納相繼進入“電通”,特別是同在《都市風光》劇組,朝夕相處,由相識而相愛了。

當年的《電影新聞》,這樣報道了唐納跟藍蘋結合的情形:

在電通影業公司,“有一天,有人親眼看見藍蘋挽了唐納的手臂,肩並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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