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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胡維,讓他選在今日早朝彈駭沈崇光?!
“不是你說乾脆把紀氏殺了讓她留下‘遺書’來讓沈崇光難以翻身?!
“整件事裡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我還不全是為了替大人行報復之事!”
“文遠諍!你好大的膽子!”
杜嘉大步過來:“你身為堂堂三品大員,居然暗中唆使他人謀人性命誣告同僚?!皇上!至如今真相大白,文遠諍罪無可恕,臣請奏將其交由刑部從嚴懲處!”
“皇上休聽左清輝一派胡言!微臣與紀氏一案絕無關連!”
文遠諍撩袍跪下,反手指著左清輝道:“臣與沈崇光職位相隔幾級,怎可能發生衝突?左清輝身為沈崇光上司,屢有摩擦,這個沈大人應該心知肚明!
“如今紀氏一案真相大白,沈大人既是冤枉的,臣便恭請太后皇上早做抉擇,將兇手繩之以法,以還沈大人清白!”
“這可有意思了!”
沈羲笑起來:“方才家叔說自己是冤枉的,文大人和韓閣老卻堅持不信,非讓我們找出證據來證明他不是冤枉的!
“現如今我們證據有了,文大人說自己是冤枉的,那也得有證據!
“家叔也是禮部的人,文大人也是禮部的人,相信韓閣老手裡這碗水總會端平!”
文遠諍扭頭望著她,五官都已經氣扭曲起來!
韓頓面色陰寒,說道:“茲事體大,豈可當廷裁決?都察院何在?!”
韓縉站出來。
靳宵譏笑起來:“原來都察院還有人在!沈大人被圍攻的時候沒一個吭聲的,我還以為仗著韓閣老的臉面,都缺席回去暖炕頭了呢!
“合著您韓閣老不發話,文官裡頭連個站出來盡職的都沒有!韓閣老,您這官當得挺威風啊!”
韓頓沒吭聲。
韓縉一笑,說道:“靳將軍誤會了,倘若沒有上司發話,下級衙門跳出來多嘴那才叫做沒有規矩。
“正如沈姑娘所說,我們好歹也是科舉進士出身,那總也得有進士的姿態,總不能拿自己跟憑蠻力上位的相比。”
靳宵要怒,蕭淮看了眼他,望向韓縉:“沒有我們這些憑蠻力上位給你們打下的江山,韓大人如今還只是大秦皇室下一個五城營指揮使的後代,韓閣老還在燕京張家當著他的乖孫子!
“這金鑾殿上,恐怕連你們提鞋的位置都沒有!
“萬千將士們犧牲的血肉不是讓你們這些人輕描淡寫地歪曲的!
“戰爭才結束十三年而已,許多死去的將士興許還並未化成枯骨,我們這些憑蠻力上位的人的父輩,哪個不是披傷帶血撿回來的命?
“一個不懂得尊重功臣的朝堂,屠刀遲早也會架在你們脖子上!”
韓縉臉氣得發青,但在他這番看上去並不盛氣凌人的話語之下,底氣又一洩到底。
小皇帝兩手撫著膝蓋,五指捲了又伸,伸了又卷。
沈羲望著韓頓,韓頓陰寒的臉在看殿外,微眯的兩眼讓人看不出深淺。
“啟稟太后,皇上!”
這個時候,沈若浦領著沈崇光兄弟跪了下來:“老臣忠心耿耿,對朝廷從無二念,今日一世清名險些毀於賊人之手,還請太后娘娘與皇上體恤!”
蕭淮目光轉向上方,一字一句道:“文遠諍與左清輝狼狽為奸合謀殺害三條人命,並且誣告同僚其心可誅!
“沈家有救駕之功,卻平白無故遭人陷害!倘這二人不死,實難令臣等心服!難令忠於朝廷的忠臣賢臣心服,更難以令天下百姓們心服!”
簾後鄭太后望著地下站的這一片,半晌道:“傳旨!左清輝罪無可赦,秋後行刑,其家人發配嶺南。至於文遠諍,到底於朝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留他一命,革職查辦吧!”
“文遠諍功難抵過,必須死!”蕭淮道,“皇上還未親政,太后可不要開了這個姑息佞臣的先例!”
鄭太后臉色明顯沉下。
蕭淮昂首立在殿中望著她,從頭到腳沒一點退縮的樣子。
六科給事中跳出來指著他:“蕭淮你敢威懾太后!”
蕭淮向他走了兩步,冷笑道:“都察院不是說我們是憑蠻力上位的麼?
“既然你們憑墨水上位,我們憑蠻力上位,可見是對等的,那我這麼做有什麼問題?
“我蕭淮什麼都不強,就是蠻力強!”
對方再無二話,縮著脖子退進了人群。
大殿裡開始進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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