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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皇甫百齡猛地想到了什麼,目光刷地向惟明投去,只見他臉色慘白,頭上滲出了汗珠,皇甫百齡驀地明白過來,慢慢眯起了眼睛,暗豎大拇指,“不錯,很有魄力!”
這一刻他心中改變了主意,便咳嗽一聲,對暴跳如雷的皇甫旭說:“先簡單開完族會,你再去青樓見兒子。”
皇甫旭聽出父親語氣的不悅,顯然是很不滿琢玉竟在如意樓,他無可奈何,只得強忍下心中之氣,垂手說:“是!族長請繼續。”
皇甫百齡深深看了一眼惟明,便緩緩對眾人道:“百威提名琢玉為戶曹主事人選,本來也不錯,但既然他被打傷,在傷勢未明之下,我們應留一點餘地,我建議由惟明做備選,假如琢玉的傷勢來不及參選戶曹主事,那就由惟明出選,他考中貢舉士,為我們家族爭得了極大的榮譽,足以擔任此職,大家以為如何?”
眾人都一起稱好,其實琢玉只是名義上首選,他腿都斷了,哪裡還能上陣,皇甫百齡不等皇甫旭起身反對,便斬釘截鐵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正式定下來,惟明為戶曹主事第二備選人。”
惟明沒想到會出這個變故,儘管他最後還是獲得了參選資格,但琢玉被打傷一事他也心知肚明,他不由暗暗叫苦,“無晉啊!你給大哥惹下大禍了。”
開完會後,皇甫惟明被一名下人領到了族長的書房前,下人敲了敲門,“老爺,人帶來了。”
“是惟明嗎?進來吧!”房間裡傳出了皇甫百齡的聲音。
惟明進了書房,這是他第二次進祖父的書房,上一次就在半個月前,書房佈置得清新淡雅,牆上掛了一幅百子祝壽圖,靠窗擺了一張書桌,書桌前是一張檀木高背椅,皇甫百齡就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著他。
惟明連忙躬身施禮,“孫兒參見祖父!”
“不用客氣,去把門關上。”
惟明把門關上,又走到祖父面前,垂手等待祖父的吩咐。
皇甫百齡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很怨恨你兄弟惹出禍事,讓你被迫接了這個職位?”
“孫兒不敢!”
事情到了這一步,惟明也不再隱瞞自己的想法了,他躬身說:“孫兒確實很願意去參選。”
“這還差不多,男兒大丈夫焉能胸中無志?”
停了一下,皇甫百齡又笑道:“不過我很欣賞無晉,雖然他打傷嫡次孫,但這種以牙還牙的風格我是最喜歡,那個混蛋竟敢在開重要族會時跑去嫖妓,是該好好教訓一下,打斷他的腿,正遂我的心願。”
“可是祖父,沒有證據說是無晉所為,我也沒有見到他人。”
皇甫百齡看了他半晌,便淡淡一笑,“你維護兄弟的心情我理解,但在我面前,你不用掩飾什麼,我已經說了,我很欣賞他,而且你下面去和其他五個家族競爭,我希望無晉也能幫助你。”
皇甫百齡揹著手走到窗前,他的目光注視著窗外一株杏樹,枝頭已掛滿了累累青杏,他眼中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緩緩道:“惟明,你也知道,你父親不是我親生兒子,但二十七年來,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孫子,你父親當年去世時,給我的遺言是希望你們兄弟二人儘量能平平靜靜過一生,無波無瀾,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能考上貢舉士,而且無晉又在關鍵時候出現,我覺得這是天意,既然天意如此,那我就應順天而為,你儘管全力去爭取戶曹主事,家族會不遺餘力支援你。”
惟明心中苦笑一聲,這戶曹主事不是他努力就能爭到的,這實際上是東海郡官場的權力角逐,是六大家族財力的競爭,其實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惟明此時更關心自己的身世,祖父提到了父親,激起了他求知身世的慾望,他便低聲問:“孫兒已經二十七歲,即將到而立之年,祖父能告訴孫兒一點點關於父親的真實身份嗎?”
皇甫百齡搖了搖頭,“我答應過你父親,在你三十歲時才能告訴你真實身世,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先告訴你,你父親真正的名字不叫天竹,而叫天鳳。”
皇甫百齡壓低了聲音,“你要記住了,你父親的真名此時天下只有你我知道,不可對任何人洩露,包括無晉,否則你將有殺身之禍。”
“祖父放心,孫兒一定嚴守秘密。”
“天鳳!”惟明細細地咀嚼這個名字,他忽然又問:“父親臨終前告訴過我,他的真實身份一旦洩露,會在大寧王朝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祖父,是這樣嗎?”
“你不用試探我,我已經說了,你三十歲時,我自然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