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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貴一下子像洩了氣的皮球,他覺得皇甫家已經被一片黑暗籠罩,沒有前途了,就像一艘駛在大海上的破船,隨時有驚濤駭浪要襲來,他嘆了口氣,懶精無神問無晉,“除去了縣公府,家主還找你有什麼事?你剛才說家主找你有別的事……”
“就是問我以後想做什麼?”
“嗯!定了嗎?讓你管倉庫,還是去照看碼頭?”
無晉搖了搖頭,“都不是,我告訴祖父,我想單幹,問他借了三千兩銀子。”
“三千兩!”皇甫貴失聲喊起來,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銅鈴似的盯著無晉,“他肯借嗎?一定不肯的,怎麼可能借給你三千兩銀子……”
話還沒有說完,皇甫貴嘴張大了,只見無晉從腰間取出一枚玉牌,‘當!’的一聲扔在桌上,“五叔,認識這個嗎?”
皇甫貴捧起玉牌,反覆打量,嘴裡不停唸叨,“沒錯!沒錯!這是五千兩的玉牌,五千兩銀子啊!”
他嫉妒得腮幫子都發酸了,他連一百銀子的銅牌都借不到,更別說千兩的銀牌,五千兩的玉牌了,這小子回來才幾天……他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父親實在是太偏心了。
無晉笑眯眯問他:“五叔,想不想和我一起發財?”
皇甫貴一愣,眨了眨眼,“你……想做什麼?”
無晉附耳對他低語幾句,皇甫貴本能地搖搖頭,他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賺錢方法?
越想越可怕,皇甫貴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你這個生意風險太大了,我承擔不了,不行!絕對不行!”
“五叔,你聽我把話說完。”
無晉又耐著性子慢慢勸他,“沒有風險的生意人人都會做,要想賺大錢實在難之又難,就算弄得再好,也不過是保本微利,混個餬口罷了,五叔,你也是老商人了,應該知道,商場上一筆生意得利多少,其實和所擔風險大小有關,風險越大,得利也就越多,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難道五叔連這句話都沒有聽過嗎?”
聽完無晉的一席話,皇甫貴有點動心了,他又回想了一遍無晉所說的賺錢辦法,他是商人,從商人的直覺來說,雖然這種法子很新鮮,但他感覺或許真能大賺一筆,尤其對於個個都想一夜暴富的維揚人,更有市場,只是……
皇甫貴眉頭一皺,“無晉,做這種事情沒有後臺的話,不光是風險大的問題,首先黃家就不會讓你做下去。”
無晉拍拍他的手笑道:“五叔,我知道的,我有後臺。”
“你是說那個縣公,算了吧!他就是個有名無權的閒官,只有二哥那種傻子才會貼上他,再說他撈錢是狠,可你真求他幫忙,他未必肯了。”
“五叔,我不是說他,這樣吧!五叔明天和我走一趟,我讓五叔相信。”
無晉極力鼓動皇甫貴合夥幹,要想做成他的事情,還真離不開五叔這種熟悉本地,又圓滑得力的幫手。
次日上午,無晉先去郡衙,得知蘇翰貞已經回來了,他便立刻租了一輛馬車趕到當鋪,一進當鋪,無晉不由笑了起來,見五叔穿了一身簇新的錦袍,頭戴六角帽,臉上擦了油,容光煥發,看樣子,他真動心了。
皇甫貴昨晚幾乎一夜未眠,他實在太想單幹了,他反覆考慮無晉說的法子,越想就越覺得可行,只要策劃得好,確實能發一筆財,而這又是他的強項,關鍵是無忌手中有五千兩銀子,本錢夠了,現在就看無晉說的後臺如何?
經過幾天的接觸,皇甫貴發現自己這個侄子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傻二了,非常精明,渾身透著神秘,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他曾經去平江縣靈巖寺找高僧算過命,說他命中將遇貴人,難道他的貴人就是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傻二嗎?
“無晉,我準備好了,可以走了嗎?”
“走吧!”
無晉出門向馬車走去,皇甫貴又回頭喊:“老七,看好鋪子,我晚上發工錢。”
兩人上了馬車,向郡衙而去,到郡衙門口,無晉取出蘇翰貞送他的名帖,對守門衙役笑了笑,“我是蘇刺史的晚輩,來看看他,煩請通報。”
後面的皇甫貴一下子眼睛瞪大了,原來他說的後臺是新任刺史大人,這小子,看不出啊!
衙役見他有名帖,便客氣地笑道:“小哥稍等,我這就替你去稟報。”
無晉很有把握,蘇翰貞是那種謙虛自律的儒官,他絕不會因為上了岸就不認自己了。
片刻,衙役出來笑著一擺手,“刺史大人有請,你們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