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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恆揹著手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他在考慮怎麼樣處置張縉節,他肯定不會再用他,就算自己再缺人,也不會再他,皇甫恆已經決定了,他只是在考慮用什麼藉口罷免張縉節,畢竟他替自己守住了城池,如果就這麼罷免他,會被人說自己容不下功臣。
就在這時,一名宦官在門口稟報,“陛下,楊太師在宮外求見!”
楊太師就是皇甫恆的外公楊晟,也是他最信任之人,他一直以為楊晟還在病中,沒想到他已經康復了,皇甫恆頓時大喜,連聲道:“快宣太師進來!”
皇甫恆當時罷免楊晟,也只是擺個姿態,為了平息大臣們的嚴重不滿,其實他心中明白,楊晟之所以兵敗,根本原因是齊軍從東路突破了滎陽防線,洛京告急所致,若不是自己命他撤軍,就這麼相持下去,楊晟未必會兵敗。
大臣們都說楊晟昏庸無能,但皇甫恆卻看中了他的忠心,而且皇甫恆也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任命一個老持穩重,經驗豐富的主將,所以他還是決定讓楊晟為主帥,率大軍去迎戰雍州軍,儘管最後大敗,全軍覆沒,但皇甫恆骨子裡並不認為楊晟有罪,現在他決定罷免張縉節,正發愁沒有人用之時,楊晟來了,這讓他怎麼不喜出望外。
片刻,楊晟走了進來,其實楊晟早就在宮外等候了,他就等皇甫芥出來,從皇甫芥的表情很愉快來看,楊晟就知道,他已經成功了七成,皇上已經對張縉節生疑了。
皇甫恆是楊晟的外孫,楊晟很瞭解他,知道他猜忌極重,張縉節這次做得太過分,就算立下大功,皇甫恆也容不下他了。
楊晟跪下泣道:“聽說陛下焦困無助,臣只恨自己有罪之身,不能替陛下分憂。”
皇甫恆連忙上前扶起他,“太師,你是朕的外公,怎麼能給朕下跪,快快請起!”
他隨即命宦官,“給楊太師搬張椅子來!”
楊晟坐了下來,皇甫恆又看了看他,見他雖然消瘦很多,但氣色頗好,精神也矍鑠。
“太師現在身體好嗎?”
“多謝陛下關心,臣現在身體很好,一天能吃一斗米,喝酒吃肉,完全沒有問題。”
這當然是誇張之言,但楊晟就是要讓皇帝知道,他還能大用。
皇甫恆微微嘆息一聲,“上次罷免太師官職,朕也是迫於壓力,朕其實心裡明白,澠池兵敗,其實和太師無關,是京師形勢危急,讓太師受委屈了。”
楊晟連忙躬身道:“其實臣確實才疏學淺,臣唯一的好處就是謹遵聖命,絕不會做有違人臣之道的事情,更不會心怨陛下,只是臣昨日受市井小人之辱,心中很難受。”
皇甫恆一怔,怒形於色,“誰敢辱太師!”
楊晟便將昨天他去茶樓的遭遇說了一遍,最後嘆息道:“一介商人,為國出力是他的本份,陛下竟然封他上柱國,哎!害了多少士人之心。”
楊晟為人極為狡猾,他了解皇甫恆,他知道,說張縉節貪汙受賄,說張縉節私通皇甫無晉,這些殺傷力都不夠大,真正讓皇甫恆無法忍受的,是張縉節擅行君事,柱國、上柱國之勳爵只有皇帝才能授予,張縉節竟然擅自做了,這才是打倒張縉節的殺手鐧。
果然,皇甫恆勃然變色,他的臉陰沉得可怕,眼中迸射出殺機,他終於忍無可忍,“太師,你能重掌守城之軍嗎?”
楊晟傲然答道:“臣雖愚鈍,但總比一介書生要強!”
皇甫恆緩緩點頭,這話說得很對,楊晟再不濟也比張縉節這個書生要強,但他卻不敢強行廢除張縉節的兵權,怕引起張縉節造反。
他想一想便道:“傳朕的旨意,封張縉節為豫州安撫使,即日出京。”
皇甫恆是想讓張縉節自行前往楚州,這樣張縉節就坐實私通皇甫無晉的罪名,並不是自己嫉恨功臣。
滎陽郡,齊王並沒有走遠,他就駐軍在滎陽糧倉,耐心等待洛京事變。
洛京城內有申國舅佈下的暗探,將洛京城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邵景文,從張縉節的所作所為,邵景文便知道,皇甫恆肯定不會容忍他,只是戰事緊,不得不用他,一旦戰事稍緩,必定會罷免他,而皇甫恆又無人可用,偏巧楊晟已經病癒,那麼楊晟取代張縉節就順理成章了,邵景文便設局,佈下這反間之計。
皇甫忪已經得到著洛京的訊息,張縉節被改任豫州安撫使,一氣之下病倒了,楊晟接手洛京防禦總馬兵使,李彌被調為洛京治安使,改去抓捕盜賊。
皇甫忪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他不得不佩服邵景文的厲害,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