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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時代已不是那個時代了。”)汪說:“這一點你們不要懷疑,我在日本留過學,他們地處島嶼,想找個好地方生存發展。元忽必烈那麼強悍,滿清那麼強悍,都沒在中國統治到底,日本也一樣。”汪說:“現在中國問題的中心是不要弄到共產黨手裡。共產黨是國際的,中國共產黨沒國籍,中國讓共產黨發展下去那真是亡國了。中國永世不能翻身。所以我們不是賣國,而是真正的愛國,我們不能眼看中國共產黨坐大,把中國引向滅亡。”
我問:“日本在中國擴張會不會引起英美干涉?”
汪說:“沒法妄斷。但日本要吞併東南亞,可能性很大,英美他們能走到什麼情況,也說不定。”汪在談話中還透露了他與日本秘密簽訂的《日華新關係調整綱要》及《秘密諒解事項》的內容,說這些和平條約來之不易,對中國有利,是他和周佛海努力爭取的結果。汪在別人講話時細聽,不急於回答,答時總以商量口氣,常說:“對不起”,“你看怎樣”,力圖給人很客氣、很誠懇的印象。如果沒有堅定的政治信仰,很容易被他迷惑。
第二次見汪精衛是1940年春,內蒙德王同偽華北政府的王克敏、王揖堂、朱琛等在北平東城的外交大樓設宴招待汪。我憑“請柬”進門,被引到二層的客廳。宴會前汪精衛已先單獨接見了我們幾位偽華北黨部的工作人員。
汪說:“先向諸位通報一下這次來北平同‘華北臨時政府’和‘內蒙臨時政府’會談的情況。華北、內蒙都是仰日本人的鼻息,他們能不能收到統一的政府裡,還要我們做工作。我這次來是有成果的。我們是很痛快地要他們統一於我們還都建立的政府。現在他們凡事都往日本人身上推,說華北日本人不同意。我們不要急躁,正好同時多做日本人的工作。”
我告訴他:日本人至今不讓我們華北黨部公開掛牌子。汪說:“不要急,要同日本方面多做工作。”汪提到大後方各界在報刊上發表文章罵他賣國時說:“我叫什麼賣國,那些地方不是我失掉的,我是失掉個人的歷史、名譽,我是抱著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決心從重慶回來,從日本人手裡把中國領土拿回來。我們發揮了緩衝作用,有了我們,比日本人直接搞要好得多。我們這是真正的救國。中國打不過日本,這是最好的選擇。”
宴會開始,汪豪飲,酒量很大,頻頻舉杯乾杯。他同德王、王克敏、王揖唐、朱琛等海闊天空地互相吹捧,互相拉攏。汪翻來覆去地強調一個意思:他已經在日本方面得到承諾,由他來統一建立中國的政府,他也絕不會虧待他們。把他們的職務、地位安排好,會一一滿足他們的要求和條件。德王、王克敏、王揖唐等都哼哼哈哈,東拉西扯,虛言應付。捧汪是孫中山的繼承人、革命領袖,是真正的救國領袖,對他的統一要求則不明確回答,推說要看華北日軍態度。
事後,一個在朱琛手下幹事的東北老鄉告訴我,朱琛、王克敏等背後議論說汪精衛是個很滑頭的政客,擺他國民黨###、孫中山弟子的資格,賣他國民黨的膏藥,野心不小可本錢太少,日本人絕不會把華北給他,他們絕不願意統一在汪的政府。汪的手伸得太長了。
第三次見汪精衛是在南京的國民政府成立時,我到南京任偽政府立法委員、法制委員。一次在汪公館開茶話會,客廳很敞亮,沙發前擺滿水果、點心。汪讓我坐到他身邊,說:“在上海、北平見面後印象很好,現在###搞和平運動正需要你這樣真正懂法律的年輕專業人才,到立法院要努力工作,多幫陳先生(公博)把立法院搞好。”
第四次見汪精衛是1943年。此前太平洋戰爭爆發,日本人事前沒通知汪,汪非常不快,感到日本人沒把他放在眼裡,表面上也宣佈參戰,但從此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情緒一直低落,但還是緊密“配合”。汪偽成立了清鄉委員會,搞清鄉運動。這時汪偽政權的影響範圍只有南京等幾個大城市,城外都是游擊隊的天下(有我黨的,也有國民黨的)。汪偽搞清鄉,搞治安肅正,實際是妄圖肅清力量、影響越來越大的共產黨領導的游擊隊,同時搜刮老百姓、掠奪糧食等戰略物資,所以老百姓都把清鄉叫“清箱”,清老百姓的箱子。汪自兼清鄉委員會主任,實際工作主要靠李士群,讓他當清鄉委員會秘書長、江蘇省主席,抓江蘇的清鄉。上海的清鄉分會由陳公博管。上海保安司令部當時就掛兩個牌子,兼管清鄉。
有一天(具體時間記不清了),汪精衛到上海視察“清鄉”工作。由陳公博和當時已“投誠”的偽軍頭目孫良誠、張蘭峰、吳化文、葉蓬等前呼後擁地陪同,一行人到了上海保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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