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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我和他。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誰?我知道。他是我的先生。先生雖然避開塵世,卻沒有忘了我們。
“他是一位故人。”我沒說下去,浩晴不再追問。
秋光一片,桂影婆娑。浩晴彷彿明白我在追憶舊日。
“浩晴,你聽過驪歌嗎?”我問他。
浩晴的笑渦又浮現出來。“我知道驪歌,父王教過我。這次我臨行前,父王不經意地說,若有機會,可以唱給你聽。”
“那麼你唱給我聽吧。”我靠著浩晴說。
青年想了想,張口唱起那幾乎被歲月遺忘的曲調:“青春林下渡江橋,潮水翩翩入雲霄。煙波客,釣舟搖,往來無定帶落潮。”
浩晴的嗓音豐沛,每個音調都把握得準確。
不知不覺中,我的身上落滿了香花,我的眼裡起了霧。
這時,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夏初……”
夏初……好久沒有人如此稱呼我了。我側耳,那聲音又深情地喚道:“夏初……”
那像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發於天地玄黃,起自滾滾紅塵。
我回頭,只見綠滿宮城,江山如畫。
番外 帝王愛
引子
南朝安和七年,北朝聖睿元年,暮春的滿月如金甌般照亮神州。
南都建康到北都長安,夜空明朗無雲,滿天星斗像被侵在一池冰冷的清水中,寒光淡淡。
月圓人未圓,最是帝王家。北朝新帝將為父皇文成帝送葬。月色如斯華美,像是上天送給文成帝風流時代的輓歌。長樂宮梅影、太極宮妖紅,在死寂裡低訴著逝去的秘密。隨著上一代北帝的離去,哀傷層疊,化成了一首詩情之歌,為宮廷所掩埋的卻尚不能忘情的幽魂們在冥冥暗裡吟唱:“江漢水之大,鵠身鳥之微,更無相逢日,安可相隨飛?”
沒有幾個人會知道,文成帝的絕筆一首《別鵠》。他死了,而其他人依然活著。
耿耿燈影,殘留在苑牆深處。淚溼春衫未醒,可夢終歸是夢,活人即便不想醒,也非要醒。
這春季裡最後的迷夢,本是一種詛咒、一種錯過、一種信仰、一種欺騙、一種執著。
在屬於他們和她們的這首歌裡,它的名字叫《帝王愛》。
宮調:公主櫻君
夢裡,她又回到了那座佛堂。斑駁之綠影灑在滿是溼氣的地磚上,那是她生命中最初的綠色。
元櫻君還記得家被毀滅的那天,太陽格外和煦,熊熊烈火把她童年嬉鬧的花園吞噬。她的父親陳王仰天大笑,她的母親珠淚滾滾。陳王把一個物件塞到她的袖中,問:“櫻君,你怕嗎?”
她捏著父王的手,踮腳說:“我不怕。”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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