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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金玉一聲,攬星劍臨風而出。火星迸發,發出死的節奏。阿宙龍行虎步,紋絲不亂。他雖出劍,但是並沒有刺對方要害。那人嘶吼一聲,將自己的身體覆蓋在日光之前。阿宙的劍長,不如他的刀短而快。我失聲叫到:“小心你的上面。”
果然,那人的刀風向阿宙撲面而來。阿宙彎腰,說時遲,那時快,從廂房裡面同時飛出十來條黑影,為首的正是商人中的虯鬚客。
虯鬚客的刀,在日影下成彎月。我心想:這下子休矣!
他只一招,就置人死地。出乎意料,竟然是殺手倒下。
與此同時,阿宙收回攬星,漠然道:“還好沒有沾上他的血。”我滿頭是汗。愚昧的驕傲,為了這你才一直不出劍?我望了一眼殺手,他死了,似乎有一絲詭異笑容。好像終於完成了任務……
虯鬚客已看見了我。他想了一想,單膝跪倒:“五爺,家奴們來得遲了,請五爺責罰。”
阿宙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失去時機。方才我要知道你跟著我,我都不會出劍。”
虯鬚客說話中氣十足:“是,小的跟著五爺是您大哥的命令。大爺有話要傳給五爺。”
阿宙似有顧慮,瞥向我:“什麼話?是不是說我玩夠了,該回家了?”
虯鬚客凌然道:“請五爺到那邊說話。”我忙從視窗移開,只見其餘十幾個人圍住了死者的屍體。
我就只聽有人說:“在他衣服裡搜到一把錯金渦紋刀。”
錯金渦紋,不是王的部下才可以用的刀?我開始回想阿宙的身份,但是……終究無關了,想那個做什麼?
片刻,虯鬚人洪亮的聲音才吩咐:“把刀收起來。”
我又聽見阿宙清亮冷酷的聲音:“把他的頭割下來,裝在匣子裡帶走。”
戲已經落幕,我這旁觀者,真該走了。我昂頭走出了蓬萊店,陽光無情的照耀我襤褸的衣衫。我沒有去想阿宙的吻,也不太在意他和我的衝突了,我只咀嚼屬於一個刺客的絕望眼神。
我行隻影單,在路上走了好久。這時有馬蹄聲追上來,我沒有回頭就知道是玉飛龍。
阿宙端然坐在馬上:“小蝦,你真不告而別了?”
我不說話。我仰頭看他,好像他還是陌生人。官道人來人往,他長出口氣:“你還小,有的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來,你坐吧。”
我再不要跟他共乘一騎!我這樣想。他彷彿猜到我的心思,跳下馬蠻橫的把我抱上去,自己牽著馬走,我這才發現他纏著布的左腕不斷往外滲血。
可他眉頭都不皺一下。他不說話,我們僵持著,時間之長另我自己都驚訝。
玉飛龍健步如飛,馬嘶都沒一聲。
我在馬上坐到午後,只覺得肩膀上隱隱作痛。遠處,終於出現了一座大山。青城山!阿宙停在山的界碑前,吁了一聲,馬兒俯身,他把我拽下來。
“小蝦,你說過要去青城山。我不能再送你了,因為大哥要我馬上回去。這次他的命令我不可違背。本來就是這樣分手了……但是,我還是想……”
我摸摸玉飛龍的白鬃毛,它對我也有些不捨。
我問:“怎麼樣?我不會去當你的侍女的……其實也不光是自尊的事。”
他自顧自的微笑:“好吧。其實那真的是我第一次對人家說……我也想照顧你的,不過你好象不需要。我們今後有機會,能不能像朋友一樣喝一杯呢?”
我的肩膀愈加疼痛,有些分神,脫口而出:“未嘗不可。”
他的眸子流光溢彩,說道:“好。一個月後,我到都江堰李冰祠門口等候你。我從日出會等到日暮……如果我還能去,我一定去。若萬一我不能來,我會讓人帶著我的劍來。”
他難道真執著於我?短短時間,我都不明自己對他心意。這個人為什麼那麼強悍,能那麼快做決定?
我凝視他:“我如願意,會來的。”一個月後,我會在哪裡?我忽然覺得他並不是對我很壞,而且對於有的男人,也許開口要一個女孩留在他的身邊,已經算是恭維。
他拉出我的手,用右手擊了一下我的掌心。頭也不回,絕塵而去。虯鬚客和他的手下,遙遙就跟在我們的後面。
想必出身高貴的阿宙在家庭裡也不是自由的……
我的肩膀越發疼痛了,我慢慢的走到樹蔭暗處,揭開了衣領。
我驚愕發現,我的肩膀上起了一塊黑色的淤腫。我仔細一想……啊,難道?
我回憶起昨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