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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最好的希望,但也要做最壞的準備。天寰心情不好,與此事也有關。不論什麼戰爭,你身邊有幾個敵方的人是常事。可我覺得,蕭植對你想法極為複雜,似乎尚在猶豫之中……”
薑是老的辣,可先下手為強。我這麼想,但沒有說出來。
上官道:“元石先生在世時候常說:一個人的能力無限,但有的人平日不顯山露水,因此關鍵時刻,奇蹟也常常發生。我馬上就去天寰那裡。洛陽城內,趙顯乃當代虎將,而夏初你只要相信自己,就能走出路來,就像以前的你。”
以前的我,我正在找呢。我突然回頭望他,他也正好回頭,他的眸子離我近極了,就像磁石一般,那彎彎的嘴角,蘊含著不露鋒芒的銳氣。
“夏初,我臨行之前,再喊我一次我的名字吧。”
他的聲音向來柔和,這時候卻有水滴石穿的力量,我望著他,前塵往事瞬間而過。
“軼。”我叫,我知道以後我再也不能那麼喊他了,因為這此時,他露出櫻花飄落時般絕美的笑容。此前,此後,在人生中再也沒有一個人笑得如此美,連他自己,都無法超越。
我們正有一點不可名狀的恍惚,惠童突然在橋的一端出現,他神情緊張,對我不合禮儀的交叉兩手,我站起來,非常清醒:“惠童?”
“皇后,先生。”惠童跑過來:“南軍在洛陽城外五十里處安營紮寨,方才,有人給皇后送來一封信。來信並非蕭植,而是南朝皇家的書封。”
我和上官交換目光,他皺了一下眉頭。
我開啟信,對著附近的火樹照了片刻,那來信像是一個女人的書法,信紙上飄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我看了一遍,眼前一黑,又再讀一遍,眼前突然浮起一位美女的得意而古怪笑臉。
上官問:“是誰呢?”
我深呼吸一次:“是雲夫人的來信。”
“雲夫人?”上官的口氣,倒絕不是認為此事難以置信,只是被蛇咬了一口的反感。
“就是她。”我望著遠處雜草叢生的死角發呆,名貴的花草,早就被野草纏繞而死。
雲夫人來信,為了告訴我一個訊息,如果她所說是真的,就是最壞的事了。
“她說:阿宙沒有死,已經落到她的手裡。”我對上官說。
我不願設想這樣的後果,但我本來就預備背水一戰。
這場男人和女人的戰爭,早已開始了。
失去陽光,我也不會迷失在自己的城池。
…
第十七章: 邂逅
我騎著玉飛龍,從軍營之中經過。天之蔚藍,地之開闊,也只有戰時才可以感受到。玉飛龍翕動鼻孔,蹄子打著營邊的青草。有一群年輕士兵微跪在路邊,擋住了去路。
身後的趙顯驅馬而上:“弟兄們,不得驚駕。”
年輕人中的一位,長著淡淡的唇須,仰頭大聲問我:“皇后,聽聞趙王沒有死,而是身陷敵營。我等何時發兵救回趙王?”
洛陽守軍在最近收編了阿宙的一些殘部。他們是跟著顛沛流離的百姓一起退到洛陽城的。阿宙被俘的訊息,雖然是重大機密,但恐怕人為授意,此刻已經四處傳播,成了動搖軍心的箭頭。我俯視那少年士卒:“趙王究竟在哪裡?要有實據。若不親眼看到,他就是躺在靈堂棺木中的那個人。現在即使傾城而出,你們覺得擊退蕭軍,成功營救出趙王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少年不情願的閉上嘴,我拍拍玉飛龍的腦袋,對他說:“如果趙王還在人間,皇上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你們稍安勿躁,將來必定能報答趙王恩情。”
我發現少年露出的手臂有幾分紅腫,就從懷中掏出一盒藥膏給他。一邊催馬前行,一邊悠然道:“南軍遠道而來,水土不服,這藥是專門為他們預備的。他們要洛陽,他們倒不急。你們要趙王,你們也不能急。”
上官先生離開了我,他臨走給我留下一個藥匣子,內有各種必需和非必需的藥物……
趙顯與我並肩,他是個關鍵時刻不多話的人,這點讓我十分欣賞。我半閉上眼睛,突然笑著嘆了口氣。趙顯問我:“……皇后,我等真不需要顧及他們手裡的趙王麼?”
阿宙現在是死棋,他落在南方手中,大概是被逼無奈,但對於北朝的局勢卻是雪上加霜,不能原諒的。因此我遲遲不肯相信阿雲的來信。數日之前,我和趙顯派出的斥候紛紛回報,說是蕭植大營內,多出來一個神秘的年輕人,那人似乎身受重傷,又被嚴加看管,我這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