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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議,便磨蹭著不進去,只在外帳烤火。俯身看著地圖,此處地形,易守難攻。涿邪山附近,有可供草原騎兵對陣的廣大空曠地,但是此刻,柔然軍的背後,兩山卻像一個口袋,就等著有人收緊……
戰爭殘酷,但也有趣,難怪傑出的男人們大多沉迷於此。我還在想,上官已經走出來,對我點頭。我心想:那麼快?難道上官的部署,元天寰全部瞭然?
我嚥了一口口水,挪到了元天寰的內帳。他穿了一襲素色棉袍,必定與六王飲酒了,所以帳內燻滿了酒氣。
“上官後天就要總攻,你該要出場了吧?”我問。
元天寰道:“雪停日出之時,朕必然出現。上官的佈局……”我坐下來,暗自期盼他的評語,好像我才是上官。元天寰酒意甚濃,不拘意仰天笑了幾聲:“上官上官,鳳兮鳳兮!”
想來他必然對上官的佈置十分滿意,可是大病初癒,又怎麼能縱酒。我找到了角落裡的酒罈,默默封了蓋子,又告訴他說:“天寰,今夜柔然人將來偷襲……”
他因著酒意,不以為意,灼灼的看我:“光華,等回到長安便年末了,議定明春婚期吉日吧。”
我定定望著蠟淚滴在盤上,好像一個八卦陣,只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捉住我手,吻了一下。我覺得手掌心被一燙,趕忙收了回來。
當夜,柔然人的鳴鏑聲隨著大漠的風席捲而來,軍帳中千軍萬馬,人人敲擊盾牌,吶喊不已。元天寰全副甲冑,手持著一本《易》,不時以手指為軍鼓擊節。我倚在氈旁,也是小袖戎袍。元天寰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我又何必畏縮?我不慌不忙的取了針線剪刀,將元天寰數件戰袍補救一番。元天寰對我道:“你可蜷一會兒。”
我毫無睏意,便辭道:“現在哪裡是我休息的時候?”
萬馬奔騰之聲,直上重霄,又陡然被一管鳳簫截斷,又是上官?我手指微顫。
上官軼金帶紫綬,踱步進來。好像壁立千衽,下臨深淵。
他對元天寰吐了一口氣:“他們退兵了。”轉眼看到我,我手上用紙剪出一簇梅花。
梅花,香自苦寒,上官,鋒自磨礪。我為上官而喜。
昔日冷宮裡的老梅,可料到我今天的奇遇。
上官後日決戰,是鳳展翅於北地之華章。不過福禍相倚,勝利可否為我帶來期盼的春天?
第十一章:鳳戰
暗黑色的夜,睜著火紅的瞳子,愉快地望著牛皮大帳裡所有的曦朝主將。
從我的角度看,上官先生那身白衣如鶴,可是他眼中也倒映著熊熊的烈焰。
他的目光掃過每張臉,緩緩道:“皇上健在,桂宮安然坐在這裡便是明證。皇上命我主軍,我便義不容辭。月來我軍歷經十五場小戰爭,縱越漠北,退至此涿邪山。我軍車不足五萬,軍也不過十萬。而柔然以吾皇病逝,乘人之危,意欲吞併我朝百代基業。諸位請看……”
他從腰襟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短劍,指向掛著的地圖:“柔然可汗鹿槐統十萬騎兵,橫在我大營對山。其太子吳提,還有八萬餘從黃河岸撤回的人馬。除此以外,柔然還有四萬兵車,無數的牛羊。而我軍糧草,僅夠半個月了。我軍只能速戰,而且必須戰勝。這樣的時候,若退回長安,等於引狼入室;若失去士氣,貪生怕死,於英便是可恥的歸宿,誰願意走這兩條路的,便可出列。”
眾將摩拳擦掌,俱眥目環視,好像只要有一人出列,便要群起飲他之血。
上官擲劍於圖上:“好!既然都不願苟且,那麼就一起將狼群消滅。餘欲按‘山’字佈陣,皇上自率剩餘人馬以做預備。擒賊先擒王,我軍三路人馬看起來,是向柔然左,中,右三方同時攻擊,但是一旦接近,左右軍立刻穿越大軍,直接包圍柔然可汗。他的太子乃膽小之人,一旦父可汗危險,他必定亂了陣腳,則柔然的左翼,不攻自破,柔然自從可富敦被斬後,只有王叔葉買統轄車兵。我近半個月和葉買交手,發現他並不盡力。傳聞他本不主張進攻我朝,與新可汗父子也是面和心不和。假如形勢不妙,他至少不會對被圍困的可汗,加以援手。他觀望猶疑之時,我軍便可將其中軍,左軍攻破,到那時候,葉買王只會後撤,你們不必追擊,他們逃不遠,必然又回到我軍的包圍圈中。”
趙顯哈哈大笑:“這下子可有故事了。”他下跪:“軍師,趙顯願意統領中軍,直搗黃龍。”
上官也露出一絲笑紋:“正合我意,趙顯……”他從手裡三根碧玉牙璋中的一根取出,在燈下一晃,便丟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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