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2/4 頁)
是西風醉人,而是綺夢銷魂。
喘息平復後,我貼著他的身體,臉上依然如同升了火。他讓我枕著他的手臂,細緻的吻著我的眉眼:“喜歡麼?”
我誠實的點頭。我現在已能品味出某種難以名狀的歡悅。元天寰,大約是個在任何方面都難有匹敵的男人吧?我的臉頰更燙了,連眼皮都不好意思睜開。
天寰帶著他獨有的語調說:“後天是你的十七歲生辰了,恐怕我不能陪你。”
西北,西南戰事如火如荼,他卻要巡視北方的軍隊。我暫時想不出還有第三方的戰火。我擔心他過於勞神,也就不刨根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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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為皇后的第二個千秋節。去年生日,我一切從簡,下令各地只給我上供筆墨紙硯就可。
今年正逢戰爭,因此順理成章免除了一切虛禮。當皇后的要出行,必然眾人矚目,並且給人們增添許多的麻煩。所以生日這天,我下定決心閉坐閣中。
阿若給我梳頭,我見她頭上插著石竹,就問:“宮裡也興這花兒了嗎?”
阿若說:“石竹原本不值錢,近來價格猛增。因為都說五王爺最愛石竹花。五王爺在西北連勝,所以……宮中人都愛時髦,這朵是奴婢早上來時,羅夫人那裡一位姐姐送的。”
我不動聲色,石竹,石竹,除了阿宙,無人知道此花乃我最愛的。我又瞅了一眼阿若頭上鮮豔的粉石竹花,持鏡宮女說:“五殿下府內大片的石竹花都開了,好看。今年比去年還要美。在宮中高處眺望趙王府,就能瞧見,稱為長安新景,皇后您想去瞧瞧嗎?”
宮女們以玉杖撥開重簾,日頭毒人,我眯了一下眼睛:“王妃那裡的人來了嗎?”
盧妃入京,依舊住在魏王府。但魏王府在西邊第一區,所以我常常去看望,不去時就令宮女宦官前去探視,盧王妃也每日派侍女來。“沒有,奴婢派人候著去。”阿若說。
正在此時,圓荷進來,手裡還捧著一件東西:“皇后,西北送來的賀禮,可怎麼退還?”
我定睛一看,是具青銅製臥嬰託盞燈。嬰兒捲髮,是個西域胡兒。我不禁露出笑容,左右跟著讚歎聲起。燈槽內有蠟燭封住,圓荷湊近我:“羅夫人吩咐奴婢轉告皇后,趙王送燈時給她寫信。說他還有個謎語,可讓皇后左右的小宦官猜猜。第一個猜出來的,請皇后准許他去西北軍營。”
我知阿宙此舉必有來歷,便讓在殿內的五位小宦官都湊齊了,圓荷點上蠟燭,:“明月半依雲腳下,殘花猶落馬蹄前。是個什麼字?”只有惠童眼皮一眨。
我還在回思這兩句話,惠童乾脆說:“熊。”我思索著,過了一會兒,對惠童微微一笑。另外兩個小宦官也開口:“是熊。”“真是熊啊!惠童為何你那麼快?”
蠟燭燒盡,燈槽內現出一個“熊”字,是阿宙的字跡,應是用銳器刻上的。眾人驚歎,紛紛讚美惠童聰敏。惠童臉色發紅,眼珠轉動。我又對他笑了笑:“到底是趙王舊人,心有靈犀。西北緊急,傷員極多,惠童你明晨啟程,為我送些藥草去那裡吧。”
圓荷又交給我封信:“皇后,這是上官先生所送入的賀信。”
我將信展開,眾人按例都悄聲退下,我悠悠道:“惠童留下。”
上官之信,寫在一張素樸的箋紙上。字不如以往秀麗,越顯得如水清逸。
“上官軼白:古人云居累卵之危,而圖泰山之安。軼輔趙王甘州大捷後,竟累十卵成偶形。有志者事竟成,累卵也非危事。惜路途遙遠,偶人不便運送。隨軍西出陽關,回望紅日歸處,知是長安。乃思皇上萬歲,延祝皇后千秋。平城匆匆拜別,心知皇后未盡之言。軼為醫者,中宮思之事,神必佑之。”
我不好開口之事,上官知道……上官先生。我雙手合掌,薄箋合在手裡,重於千斤。不知道是神來佑我,還是神遣上官先生吉人佑我。我吸了口氣,抬眼:“你可以說了吧。”
惠童跪下:“回皇后:昔日在趙王府,殿下元宵喜制燈謎。這是舊謎。我自然一聽便知。惠童雖然在皇后身邊伺候,但日夜惦記殿下安危。懇請皇后成全。”
阿宙要一個小孩子去西北,倒是辛苦惠童了。阿宙以前是個心血來潮的人,但這次,許是有事要讓最心腹人去做。我非但要成全,而且也不能洩露,我正要對惠童說話,阿若拽著一個女孩:“皇后,她來了,快回話呀。”
女孩匍匐在地:“皇后,我家王妃好像就要生了……情況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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