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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認為,這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如今南北分裂,國家待興,水不到,兒女情長這道渠也不好修。在下倒沒什麼,崔姑娘正當芳齡,莫為媒妁之言誤了年華。也莫跟旁人一樣。相信詩如其人的鬼話。”
崔惜寧注視他:“受教。謝侍中所言,原是這個。男兒,自有男兒抉擇。小女,也有小女的主見。”她溫柔的坐下,低頭品茶。謝如雅瞅了她幾眼,才低頭離開。
我暗自好笑。怪不得崔惜寧有美名。
我全當方才的事情沒有發生,儘量和藹自然的問她:“我聽說汝父藏書萬卷,可見過這本嗎?”
崔惜寧看一眼,搖頭說:“這本書只聽過傳聞。小女無緣一見。家父忙於公務,對於收藏書卷,也懈怠了。當今北朝有數位藏書家,且都是青年人。河南沈謐,遇天下書,逢即寫錄,汗牛充棟,有數萬冊之多。他唯以琴書為業,有絕世之心。河東司徒邵,雖然出身商家,但自幼好學不倦。不營產業,唯精通明經,數年之內,不惜代價,藏書過於朝廷公卿……”
“原來如此……”我親自給她斟了一杯桂花蜜,她站起來垂手說:“不敢。”
我笑道:“喝杯茶,有甚麼好推辭的?你說得口乾,吃杯甜水潤潤嗓子。自從魏王盧妃去世,我就沒有同年的女伴。皇上呢,每日上朝議事,又常外出視察。若你不嫌宮內悶氣,每逢這樣的時候,來陪我坐坐。好不好?”
崔惜寧目光流轉,臉上微紅道:“錯蒙皇后親睞,小女感激。”
……
雖我挽留,但崔惜寧告辭甚早。謝夫人回到我身邊,目送她遠去,嘖了一聲:“好姑娘。可惜我家如雅滿腦子江南江南,好像除了江南別處就不開花似的。”
我吃著人參雲耳羹,想起如雅和崔惜寧對話,一笑。
羅夫人將迦葉抱來,我輕輕拍他,迦葉一歲多了,含混發些音節,老叫我“皇皇”,叫天寰“萬歲”。想必是乳母們教會的。他和太一年歲相近,將來也能輔助太一。
我常有意讓他和太一放在一起。太一絕少哭,見了迦葉,常常笑。
我輕拍迦葉:“看,太一見了你又笑了。”迦葉也笑。
我斜靠搖籃,輕輕哼唱樂府:
“骨肉緣枝葉,結交亦相因。
四海皆兄弟,誰為行路人?
況我連枝樹,與子同一身?
昔為鴛與鴦,今為參與商……”
奇怪的是,太一雖然初生,眼睛卻有神,好像正在傾聽我。
我還沒有唸完,阿宙的清亮嗓音在外殿大聲響起:“總說防患未然,可守山東邊境的那個裴刺史,明明是紙上談兵的典型。如今他貪汙事發,大哥為何不革職查問?對,小節不如大節。大哥自有安排。但對南朝,何必誘敵深入?寸土都不可失。那個高句麗女人,居然跳到昭陽殿去了。南朝後宮興風作浪,說不定殃及我朝。大哥當初就看穿她,為何不殺了她?”
天寰朗朗笑道:“山東又不是姓裴的一個人守。南朝大將,蕭梅聯手,若時機成熟,一起攻擊,除非把你和朕都放到戰場上,不然在山東境內,是擋不下的。你莫要急。阿雲嘛,朕想請問你,你小時候為何那麼討厭她?一個高句麗人,還能如何?你幼年,想要征伐高句麗,朕就說,那個國家,我們還顧不到。就是昭陽殿,也不歸我們管。”天寰的語聲有幾分冷意,語氣飄忽:“朕看出一個人可能是禍根,但沒有八分把握,還是會給那個人活命的機會。除了朕的皇后。南朝宮內的男女,將來不都殊途同歸?遲早的事吧。”
我悄悄走到帷幕之後。阿宙好像猛喝了一大口水,沉默了片刻,才壓低聲音說:“若皇后想要饒恕哪一個,也不是不可以吧?”
天寰沒有回答。我掐了一下帷幕,又靜靜的退後。
……
當夜的月光如舞幕,彷彿觸手可及,金鈴子的吟唱,時時不歇。
太一出生以來,天寰已有決心革新弊政,因此每日不過深夜,不會入睡。
今天我下決心要等他,等了許久。不知為何,南朝模糊的輪廓,逐漸清晰,我輾轉反側。
要是天寰平了南朝,優柔寡斷的太子,天真的吳郡小妹,都會如何?
草木有靈,人也有情。我雖然被南宮拋棄,但是眼睜睜的看同族的人走向毀滅?
我聽到天寰吹滅外間的燭火,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他脫了外衣,躺在被子裡。
我轉過身,鑽到他那床被子裡,摸黑抱住他的身軀。
天寰的身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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