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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長長久久的。自從你懷孕,我就謹慎至今。那麼多天都等了,不怕繼續等。”他讓我枕著他的肩膀,貼近我的耳朵:“其實我也是怪人。比起那種樂趣,我更情願像現在這樣跟你相依,聽著山雨鳥鳴入睡。”
他的氣息吹到我的眉毛上,我習慣性的咬著他胸口衣裳。天寰撫摸我下巴,胸腔裡的聲音夜雨更豐沛溫柔:“這女孩子虧得是嫁給了有點子錢的男人。換個窮人家,你這麼傷衣服,最後你夫君只能在胸口上補個補丁了。”
我捶他好幾下,他才不笑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知道我和天寰在想同樣的事。
為何世間人如此的感慨年華?雖然我們相差十歲,但我並沒有太多感傷。
蓮舟輕搖,天河被雨送到我們的圓窗之下。月亮雖然不見,但我想它必定捨不得離不開我們。
它或許躺在夜來香的植株下面,乘著我們無言相偎,潛入夢裡。
初蕊,在梅花紙帳上綻放。當我把生命和他的埋在一塊兒時,夢就該醒了。
……
第十三章:行舟
春夢有時來枕畔,夕陽依舊上簾鉤。山居三日,別樣清新。
當我休息時,上官和天寰的語聲,亦會隨著潺潺的流水而來,如同金玉和鳴。依稀間,他們不斷的談到“南朝”二字,我不由想:天寰說這幾年不欲戰爭,可他們還是未雨綢繆起來了。雲夫人吳夫人後宮之爭,難道能挑起南北戰爭?我想的疲累,不知不覺又入睡。
辭別之時,上官將一匣藥丸塞到我的手上,將我當孩子般,仔細囑咐。我忍不住笑道:“先生,你叮嚀了好多遍了。”天寰微微一笑,眼角餘光落在隨侍的孫照臉上。孫照忙低頭斂息。
上官侷促,撫摸衣襟:“想必我在山裡呆久了,便和從前一般囉嗦。再過幾天,我也該回長安的紛亂紅塵中去了。”
天寰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俗人,有做俗人的好處。鳳兮鳳兮,只要留得青山在,風光自然無限好。光華年少,心情開朗,自然會好起來。藥補不如食補,你這當大夫的,還是省省心,少弄些奇奇怪怪的藥方吧。曲折迴環,枯木尚能逢春。我除了政事,亦會時時留心自己的人。我倒是捨不得你,怕你吹了山風,又怕你吃錯了藥,也怕你悟出了道,就騎著白鳳凰飛走了。”他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眼珠盯著上官的眸子。
上官眉毛一挑,斜睨天寰。傲然笑道:“老毛病又犯了。你當自己如來佛祖,無所不知?我做事有分寸,不勞你費心。”
“我不怕費心。我日理萬機,你的事情,只不過是萬機之一。”
我聽他們打啞謎,忽覺孫照偷眼瞧我,莊稼漢般樸拙的臉上,憂懼交加。不知道他擔心的是我的病,還是上官的病,天寰嚴厲的盯了他一眼,他才退後。
上官喚他:“孫照?你將東西送於外間的侍衛了嗎?”
孫照稱是。上官對我悠然道:“皇后你除了養病,亦可看些書。我有幾本家母從南朝王家帶出來的古本,你拿回太極殿看看,也許會有裨益。”
我開心道:“真是給我的?先生,我最愛看南朝裝幀的書了。”
上官嘴唇微啟,終究無言,只化成一絲朦朧的笑,於晨曦花間,淡極了。
我和天寰出了別業。坐上馬車,一路直下終南山。我將藥盒子推給天寰,自己翻看一本古書,不亦樂乎。天寰慢吞吞道:“太極殿全是我搜集的書,倒是沒見過你那麼喜歡。”
馬車顛簸,光線驟然變暗,似乎是要下場大雨。我趁烏雲密佈的光景,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臉頰。還是一聲不吭,繼續撫摸著江南味道的書皮。耳邊天寰又說:“你好好看書。書不僅能幫你,說不定也能幫我。”
“啊?”我抬頭不解。
他似乎笑了一笑:“書是讀書人的根本,也是天下智的根本……我十二三歲初登基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主。因此日以繼夜,就坐在太極殿內讀書,專心苦讀,以至於嘔血。但我不算是個愛書的人。我一手拿劍,一手持筆,已無法握住書了。”
我正要回答,松濤陣陣,有悶雷響,起自蒼茫,地動山搖。
天寰甚為警覺,直起肩背,果然有侍衛前來報告:“稟皇上,有數千人馬從西山而來。小的已探明:數日前太尉王殿下率少年親兵們習練陣法,直到今晨才下山回營。”
“嗯。”天寰應了一聲。
“皇上皇后雖然微服,但尊卑有序。小的這就派人去告知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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