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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鶴就是人間的白鳳。鶴鳴九皋,聲聞於天,鳳也是如此。鶴能舞,而鳳亦能舞。鶴愛潔,而鳳非梧桐不棲。知道你愛鶴的人,個個都懂你?”
上官溫言道:“鳳兮鳳兮,實際上只有孤鶴單飛。你不同。你要和公主大婚。公主到漠北艱辛,怎樣?你得病,她又是怎樣?你是東方先生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最熟悉你。可你是皇帝的時候,我亦有幾分陌生。給公主些時間,多一點耐心,為帝王之慷慨,為東方之豁達,並不太難吧。”
我望著上官,莫名的感動。元天寰不語。上官收了手:“師兄輸了。我贏了半子。”
元天寰低頭,笑了:“你又贏了半子。”
上官緩緩搖頭:“多了是殺戮重,少了是偽君子。旁人與你對弈,難!”
元天寰道:“我……”他聲音放低,逐漸不可辨別,我也不願聽下去了。
……
我懷著心事回去,小徑通幽,梅花花瓣碾入塵土。在方才我躲避的亭子裡,有人在等著我。
是阿宙?我住了步子,四周只有他一個人。
豔陽高照,我有點無奈,怎麼還是遇到這個人?總是一次次的邂逅,但邂逅了,又不能在一起,還不如不要想見。
“巧,元君宙。”我故意昂起頭,含笑經過。
他伸出手臂攔住我:“巧什麼?是我在這裡等你。”
“等我?”我眯縫眼睛,睫毛把他的白皙臉龐割成一格格。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昨夜梅花所映的軒窗。
“我今兒就要回長安去,我現處境困難……不得不回去。但凡事也難不倒我。皇上勸我三日後,就去長安崔氏宅下聘禮。”他望著我說。
“嗯,我已知曉。崔家小姐與你乃天作之合,皇帝沒有選錯人。”我愣愣說,目光掛在一枝殘梅上。
阿宙嘆息了一聲,笑了起來。他的笑顏,好像充滿了一種明媚與剛烈融合的魅力。
他笑得這樣高興,沒想到他倒比我更學會掩飾。
我從自己的衣服裡掏出那封從柔然帶回來的信,心中反覆默誦著他哥哥和上官的對話。無論如何,撇開私人之情,為他的安全,還是要對他點破:“這信皇帝不追究了,是你的造化,拿去燒掉吧。杜昭維肯定勸你別寫,但你肯定是不聽。元君宙,我說話直,如你處境困難,就真要思變了。你母親和弟弟,都並不幫你,而你的舅父等,可能會連累你,你的皇帝哥哥,也在觀察你。處於他的位置,不猜忌不可能。他作為哥哥可以容忍你,作為皇帝,你是臣,做什麼都要注意分寸。”
他變了色,捏著那信紙揉成一團,臉上陰沉:“……誰要你們瞞下這封信的?我根本不領情!怪不得昨天大哥說什麼最後一個知道……原來這樣。我困難,是我的事。我母親,弟弟,輪不倒旁人來說……至於大哥,你只管做好他的皇后,我難道要內宮庇護才能做我這個王?”
我沒想到他這樣不識好歹,血氣上湧,連帶兩夜的鬱悶都發作出來:“我是為了你好,你倒惱了。與其花前月下,冒充風雅,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做好太尉王。找個好妻室,別跟你大哥一樣找我這般愛管閒事,不明世故的。”
他跺腳,鳳眼因為憤怒,弧線深張入鬢:“你……你……炎光華!到了十二日,一切就定了。你當皇后,我只願意做我這個趙王,從身份上來說我倆是楚河漢界。”
我推了他一下,他往後踉蹌了一下。我渾身顫抖。
他呆了一會兒,居然轉怒為笑:“小蝦……別怪我,今天是我的生日呢。你替我吃些長命酥吧,十二日後,說不定我就走了,不會惹你討厭了……”
我沒有領悟他的意思,卻聽圓荷在焦急呼喚:“公主,公主?”
我不及和他道別,連忙走到路上,平復情緒應道:“怎麼了?”
圓荷滿臉是淚,哭著上來跪抱我的腿:“公主……出事了,奴婢們要活不成了……!”
………
我用手掌抹了一把那小丫頭的臉蛋,鎮定的問:“莫慌。出事是關於我,還是關於皇帝?”
她點了點頭,嘴唇哆嗦著:“是公主……”
我環顧四周,大道上,宮人宦者隨時可來往,便道:“還好。既是我之事,那麼等回到偏殿再說吧。”
到了偏殿,阿若和其他兩個從桂宮來的宮女都面色發青。我入了寢室,便命圓荷關上門,放下簾子,坐定了才說:“講!”
阿若是她們中唯一還能完整說話的,她怯生生跪著道:“殿下,您早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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