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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書。對張秀這種近乎原始一點也不具備現代醫學常識的治療實在是不敢恭維,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已經盡力了。我沒權利對他再要求什麼了,稀缺的藥品只能留給重傷員,向我這樣的輕傷,能給上點兒已經不錯了。只能是自己心裡祈禱傷口不要感染了。
劉長喜深一腳前一腳在戰壕裡巡視著,他也受傷了,臉被硝煙燻得跟黑鍋底一樣,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這個樣子。
在我眼前,他停了下來問我:“傷得怎麼樣?沒事吧。”
來了這麼長時間,劉長喜第一次關心了我一下。
我搖搖說:“沒事!”
劉長喜四處張望著喊:“老四!”
“幹嘛?”老四從一個暗堡裡伸出腦袋。
“撿貨啦!”劉長喜喊。
我膩歪地把頭扭向了一邊。
劉長喜身上的一個總揹著一個鼓鼓的挎包,那都是每次戰鬥結束撿貨後從士兵身上搜刮來的。這種事在部隊裡司空見慣,要是和平時期也罷,可仗都打到這個份兒上,他還是忘不了作這些苟且之事。這讓我對他由衷地鄙視。
趙老頭把飯已經做好了,我們沒命地吞著,就算已經吃飽了,還是在努力的吞,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頓了。
第二十六章 12月6日(上)
12月6日
一早天剛亮,日軍飛機就到了我們透頂開始轟炸。我和狗熊蹲在他的機槍暗堡裡一邊抽菸一邊忍著。
狗熊在我身邊一直罵罵咧咧,我也沒理會他罵的什麼。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
扔完所有的炸彈之後,日軍飛機大搖大擺地飛走了。狗熊抖了抖身上的塵土說:“可千萬別把趙老頭的掩體炸了,我還沒吃飯呢。”
我“嘿嘿”一樂說:“那你趕緊看看去把!”
狗熊站起身問:“你吃嘛,我給你拿點兒?”
我說:“我自己拿吧。”
狗熊往外邊走嘴裡叨嘮著:“那我不管你了啊。”
我看到狗熊出了掩體站在門口沒動大聲喊:“唉!你們幹什麼呢!那一堆人在哪,一炮彈不全報銷了。”
有個聲音回答:“連長的掩體炸塌了!”
我聽到後也竄出了掩體。看見老扁豆正帶著一幫人正圍著掩體,沒命似的拔著碎磚爛瓦。
我和狗熊也跑了過去,那個掩體傍邊有個深深地彈坑,四周還冒著黑煙,掩體看上去似乎是被震塌的,一角已經陷了進去,不知下面的情況如何。
一排長老扁豆指揮著士兵喊:“快點!快點!還可能有救!”
趙老頭坐在一邊,愣愣地發呆。
狗熊挽起袖子衝上去,掄開膀子扔磚頭,嘴上還罵道:“跟他說多少回了,這個掩體被炸過一回了,不結實,狗日的就是不聽!!!欠死的貨!”
老扁豆瞪著血紅的眼睛喊:“你他孃的就別囉嗦了!”
劉長喜的一隻胳膊露了出來,眾人一陣驚喜,趙老頭突然詐唬著:“快!快!別愣著!”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劉長喜扒了出來,只見他渾身的泥土,癱軟地躺在那裡。
張秀第一個撲了上去,跪在一旁,俯下身把耳朵貼在劉長喜的胸前聽著,手裡還拿著他的胳膊,按著脈門。
“怎麼樣啊!”狗熊焦急地喊。
張秀直起身,長出了一口氣說:“還活著!可能被砸暈了。”
此時我看到所有人的都送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不在像剛才那樣幾乎絕望地緊張。
張秀用拇指掐劉長喜的人中,半天劉長喜輕輕地哼了一聲,吐出了一口氣。
趙老頭搖搖頭說:“這傢伙就是命大。”
張秀貼著劉長喜的耳邊一邊接著衣釦檢查是否有外傷一邊問:“哪疼啊?說話!”
劉長喜似乎沒有力氣說話了,只是在那裡哼哼。
檢查完畢後,張秀說:“肋骨好像有骨折。得送軍部醫院了。快抬擔架。”
這是營長濮大飛聞訊趕來扒開人群走進來問:“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張秀和幾個弟兄小心翼翼地把劉長喜挪到擔架上。
張秀說:“肋骨好像斷了,應該還有別的外傷,命能保住。”
濮大飛說:“趕緊抬走,一會敵人就上來了!”
趙老頭把劉長喜放戰利品的揹包解下後問:“長喜抬走了,那這裡誰指揮?”
濮大飛舔了舔舌頭說:“等我報告團裡再說,趕緊散開,圍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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