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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還在喘氣的日軍被我一槍結果了性命。他旁邊是幾具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屍體。老扁豆帶人衝上了二樓,不一會從樓上喊:“都死了!”
我說:“走!回中華門!”
第三十三章 12月10日(上)
12月10日
中華門內外已經打亂了套了。
高大的城牆被日軍的飛機炸塌了好幾處,小股日軍曾經趁亂渡過秦淮河,翻過城牆,摸到了城內。
每一條街道,每一棟建築我們都在和日軍反覆的爭奪著。我和我的連隊上午剛剛從日軍手裡躲回了臧家巷十字路口的一家報館。之前這個地方已經是五易其主了。
報館是座兩層的石頭建築,堅固的很,可以抵禦小口徑火炮的直瞄射擊。我把重武器都集中在二樓的臨街的窗戶上封鎖街面。日軍躲在不遠處的各個建築裡,伺機出動。
建築裡到處都是破爛的桌椅板凳和滿地的紙張。老扁豆領著人把這些個傢俱都堵在視窗作掩護。我坐在窗戶下趁著日軍的進攻間隙衝盹。耳邊雖然是密集的槍炮聲,但我能分辨出這些子彈和炮彈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我可以安心地睡上一會。
日軍讓我睡了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又開始對我們發動了進攻。
他們的敢死隊員一撥接一撥地朝我們發瘋似的衝來,就是為了能往前再推進一座建築物,離我們再近一點。好讓他們的機槍打得更準一點。我趴在地上,透過一個牆上的窟窿朝街面上奔跑的敢死隊員們射擊。頭頂上狗熊的機槍一直在咆哮著,冒煙地彈殼下雨一樣落在我的身邊。
“換水!”狗熊大喊一聲。
一個副射手抱著水壺從地上爬了起來,擰開出水閥門,熱水傾斜而下,他再用一個空壺接住,另一個副射手也用水壺澆著燙得發紅的槍管,“滋滋”地水蒸汽瀰漫在整個屋子裡。狗熊一邊給機槍換著子彈帶一邊對我說:“水不多了!頂不到晚上了。”
我在射倒了一個日軍後,看著他在地上掙扎,他本能地朝街邊爬去,身後流下一條很粗的血跡,一個他的同伴從一座建築裡衝出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向把他拖進去。但是我的又補了一槍,救他的同伴倒下了。那個傷兵依舊沒有放棄求生的希望,慢慢地努力地爬著,我第三槍結束了他的痛苦。
我退出彈殼,手在子彈帶裡又摸出一排子彈,壓上膛,抽出彈橋片喊:“小不點兒!”
小不點兒從另一個屋子爬過來問:“幹什麼嗎?”
我說:“去帶著幾個人到河邊打水去!”
小不點問:“河邊在哪啊?”
我說:“從後院出去,往北走穿過兩條街你就看見河了。”
“知道了!”小不點領著幾個人走了。
張秀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了身邊說:“有六個傷員,必須送下去,要不然就活不了了。”
我扭過頭看著張秀的眼睛說:“兩個人抬一個,我得給你12個人,現在我沒有那麼多人了。”
張秀說:“那就給我4個,先把兩個最重的抬下去吧!”
我回頭喊:“老四!”
老四貓著腰衝進屋子問:“幹嘛?”
我說:“帶你們班三個人跟著張秀送傷員去。”
老四說:“我草,老子的班都死絕了,就剩老子一個人了!”
我說:“我不管!去找三個人跟張秀走!”
張秀走後,依然有人不斷地倒下。我把他們都安置在後院的一間屋子裡,讓長順和趙老頭照看著,面對這些渾身是洞的兄弟我們無能為力,長順和趙老頭手忙腳亂地給一個傷兵綁繃帶,血從傷兵胸前的洞裡直往外冒,堵都堵不住。慌了神的長順把一雙黑手捂了上去,想給他止血,可是血依然從指縫中往外噴湧。那個傷兵掙扎了幾下後便走了。
趙老頭長嘆一聲把綁了一半地繃帶拆了下來又扔進了旁邊的開水鍋裡。紅色的熱水卷著繃帶在鍋裡上下翻騰著,一股腥氣直燻得我不住地噁心。
長順把死了的傷兵拽倒屋子一角苦笑著說:“我跟他是一個村的,昨天俺兩還說等打完了日本,拿著餉錢回家一起挖個上好的窯洞,再娶個婆姨,好好過日子,誰想到今天他就死了。”
說著長順已經淚流滿面了。
趙老頭一把把長順摟在懷裡說:“別哭了!他去天上享福去了。高興才對!”
我站在門口擦了把眼淚,便轉頭回去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十四章 12月10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