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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理想了想說:“有,從鎮子往北的山上有小路,可以直接到月亮灣,比大路能省半天的時間。”
我問:“你知道這條路嗎?”
協理說:“知道,鎮子裡的人都知道,我們都走這條路去省城。”
我說:“那你帶我們去,怎麼樣?”
那人一咧嘴,苦笑著說:“長官,我。。。我只是個老百姓,可不敢去。”
我從上衣口袋摸出兩塊銀元扔在桌子上,說:“給我們待到地方,就沒你事了。”
那人急忙把銀元攬在手心裡,笑著說:“好說,好說,長官要去打日本,我們自當鼎立相助不是。”
我拿起槍就往外走說:“別廢話了,現在就走。”
鎮子上的人聽說我們要去追那幫造孽的鬼子,他們都把家裡僅有的一些吃食拿出來搶著往我們的懷裡塞。我看到弟兄們在應接不暇中的臉上洋溢著自豪和使命感,可能他們以前從沒受過這樣的待遇。幾千年來,政治制度和統治者的自私與狹隘讓軍民之間永遠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這是在無形中削弱了我們的戰鬥力,軍人不光需要上頭的物資,更須要的是老百姓的支援。
在幫著把死難百姓遺體掩埋後,我們出發了,身後計程車兵們倒是上了發條的玩具一樣,在物質和精神的雙重誘惑下顯得格外亢奮。
張秀突然走到我身邊小聲說:“我知道你是個有抱負的人,可是你還沒資格帶我們打這樣的仗。那些個人好騙,只要給他們點甜頭,就能讓他們替你出生入死。但是你騙得了他們,騙不了我。”
我沉默了半天,說:“我們都身不由己,我們要打贏戰爭就得這樣!”
張秀說:“可事實是,我們沒有像樣的火力,重機槍就帶來一挺,全連三分之二是新兵,你想過後果沒有。”
我說:“我想過。但是想得太多,就迷了你的眼睛了,這世上的事情本來不復雜,是人把它搞的複雜了。”
張秀有點憤怒地低吼道:“你這是在毀我們,我雖然沒你學問高,但老子也是上過學,讀過書。更重要的是老子比你打的仗多,自打上了戰場,多少傷員我眼巴巴地看著他們死在我眼前,我沒辦法,太多了,我救不過來。少惹事,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回去吧。”
我說:“這不關你的事,但是關我的事,不想去就滾回去!”
張秀說:“這剛一年多,老本都賠進去了,還是丟了大半個中國,這仗還打個什麼勁兒,還有希望嗎?”
我說:“你的意思是大家都作亡國奴。”
張秀悲憤的說:“我沒這麼說。”
我說:“你就是這麼想的!”
我喝了一口水接著說:“我也怕死,但是我知道,我殺一個鬼子,我離家就進了一些。”
說完,我不再理張秀,大步走到前邊去了。
我聽到張秀在後邊低聲喊:“帶著你的理想,咱們一起死吧。”
一夜的行軍後,我們早上到達了月亮灣,協理連滾帶爬地回去了。我開始勘察地形。
這是個極好的伏擊陣地,河岸兩頭的高坡上雜草叢生,一百多人爬裡頭根本看不見。加之地勢極高,居高臨下,佔盡地利。我估計的日本人會從南邊順著河過來,我讓士兵下水看了看,只有一段地方,水流緩慢而且也不深,更讓我高興的是,一個士兵在河灘上撿到了一個菸頭,那是日本香菸。這更證明了,日軍進入我防區時就是走的這裡,他們還會回來的。
於是,我讓扁豆帶著一個半個連的人和一挺機槍,過河在岸那邊埋伏,我帶著剩下的人在這邊埋伏。約好以我這邊的槍聲為號。
走了一夜計程車兵,抓緊時間趴在草叢裡吃點東西,睡上一小覺。我不敢睡,我讓阿毛去南邊當哨兵,觀察動靜。
第六十四章 埋伏
上午十點,阿毛回來了,低聲喊道:“來了,來了。”
我喊道:“準備戰鬥,聽我的槍聲。”同時,麻稈朝對面學了幾聲鳥叫,對岸也回了幾聲後,我爬到阿毛和棍子身前說:“待會打起來,你們倆什麼也別管,就給我訂住鬼子的機槍手,別讓他們把重機槍架起來,聽見沒有。”
兩個人點點頭說:“是。”
我爬回自己的位置,拿出望遠鏡朝南邊的河灘看去。不一會,第一個鬼子出現了,刺刀上挑著一面軍旗。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我數了數一個一百多人的滲透部隊朝一頭扎進了伏擊圈。
他們拉開隊形,緩慢地朝這邊走來。我的手心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