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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受到了非常嚴重的生命威脅才會這樣。”杜麗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她回來後吃肉嗎?”
“吃肉?”這名警察不解地看著杜麗,不光是他,就連刑警隊隊長、唐賀功和秦玲也都不解地看著她,只有鄭巖點了點頭。
“這我可不知道,誰會關注這些事啊。”刑警搖了搖頭。
“我猜她現在是素食。”鄭巖看了一眼杜麗,又將目光轉回到了那名刑警身上,“最後一個問題,她之前是從事什麼職業的?”
“是個大學的美術老師,不過出事之後就一直被她的家人關在家裡了。”
“是習慣用右手作畫,對嗎?”
“你怎麼知道?”警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猜的,謝謝你。”鄭巖向唐賀功點了點頭,“有必要去她家一趟,就算她什麼都不說,我大概也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04
鄭巖在那扇緊鎖的房門前走來走去,皮鞋堅硬的後跟敲在地面上,嗒嗒聲讓唐賀功和杜麗感到一陣陣頭疼。
那個把倖存者從Y市接回來的刑警只說對了一半,她的確被封閉了起來,但不是她的家人把她關了起來,而是她把自己隔離在了這個世界之外。
“我不確定她是不是願意見你們,因為我都不確定她是不是願意見我。”一個60多歲,但身體看上去還不錯的老人說道。他就是那個倖存者的父親。
“從那個地方回來之後,她就是這個狀態,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見任何人,不說一句話,所有的日常生活都在屋裡解決。”
“但是我們必須見到她,和她談談。”唐賀功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我也很想和我女兒談談。”老人嘆了一口氣,“如果她願意的話。”
說完,老人拿出鑰匙開啟了房門,走了進去,半小時已經過去了。房間的隔音很好,鄭巖把耳朵貼在門上也沒法聽清裡面的人在說些什麼。
就這樣又過了半小時,鄭巖忍不住掏出杜麗開給他的藥,也沒有喝水,就吞了兩片下去,這才感覺好些。那扇緊閉的門也終於開啟了。老人疲憊不堪地點了點頭:“她同意見你們一面,但是隻能一個人去。”
這件事情落在了鄭巖的身上。
他站在門前,理了理衣服,深吸了一口氣,拎起包,推門走了進去。
在之後很長一段日子裡,他都覺得這絕對是個錯誤的決定,他寧可從沒有和這個倖存者談過話,更沒有進入過她的房間。
對於她房間的佈置,鄭巖花費了一些心思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描述,那就是詭異。
整個房間裡沒有大燈,窗戶也是封死的,唯一的光源是書桌上的一盞檯燈,燈罩卻是一個頭骨,燈座是一隻手,燈光是冰冷的青色。
災難的倖存者坐在床上,穿著睡衣,披頭散髮,臉色因為長久不見陽光顯得無比蒼白,殘存的手裡緊緊地抱著一個抱枕。
“別問我,是她自己的決定。”送鄭巖進來的老人苦笑了一下,“她突然有一天就給了我一份圖紙,讓我必須採購原材料,然後她自己動手,把房間改造成了現在這樣。好了,你們談。”
說完,老人逃出了這間屋子。對,就是逃走的,雖然看起來他的腳步很平穩,但是鄭巖還是能看出他走出房間的時候,緊繃著的肩膀驟然放鬆了下來。
他不喜歡來這裡,絕對不喜歡。鄭巖想。
“你想要知道什麼?”倖存者慢慢地轉過了頭,問道。大概是很久不說話的原因,她的語調聽起來很怪異,聲音也有些嘶啞,就像鏽住了一樣。
她不歡迎我,但她一定會對我說些什麼。
鄭巖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因為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抗拒和猶豫。
“我需要給這些人一個交代。”他看著她,然後把那些骨頭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來,整齊地擺在她的面前,“我相信你也是這樣想的。”
女人挑了挑眉角,看著鄭巖:“你從哪裡得到的?”
“這個你應該更清楚。”
“我不知道。”女人搖了搖頭,“早就丟了,丟了很久了,我一直想找到這些東西。”
鄭巖愣了一下,她承認製作了這些東西,但是弄丟了又是怎麼回事?真像秦玲說的那樣,這個案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如果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可以做主還給你。”
“沒那個必要,他們應該回家。”女人搖了搖頭,“他們早就應該回家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