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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麼強迫自己。”唐賀功看了一眼鄭巖,“不可能每個案子都那麼順利地找到線索,也不可能每個兇手都那麼輕易被你發現馬腳,否則‘廚師長’早已經成階下囚了。你現在需要休息,等我們找到更多線索的時候,才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候。”
“杜醫生。”唐賀功向杜麗喊道,“送鄭巖回去休息,你看著他,這邊有什麼進展,我會去叫你們。”
杜麗點了點頭,上前扶起了鄭巖,臉色卻變了變。鄭巖渾身無力,整個人的重量都搭在了杜麗的身上,讓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而鄭巖卻依然擠出了一抹笑容,向唐賀功和秦玲擺了擺手,儘可能保持著穩定的步伐走出了鑑定室。
“好了,下一步,解剖屍體吧。”唐賀功戴好了橡膠手套,“我來給你做助手。”
“我覺得沒必要。”秦玲卻搖了搖頭,“我剛才已經對屍體進行了初步的檢查,我不認為她的身體內有什麼問題。”
“解剖是屍檢的必要程式。”唐賀功看著秦玲,“家屬也已經同意了。”
“兇手沒有破壞她的完整,我們也沒有必要。”秦玲開啟了死者的嘴,又將一片試紙放進了她的鼻孔裡,“殺人後拋屍是顯而易見的,死因是窒息。我覺得兇手的重點應該在這裡。”秦玲指了指死者緊閉的雙眼。
“等等,這是什麼?”秦玲看著從死者鼻腔中拿出來的試紙,突然愣了一下,用鑷子小心地取下了上面粘著的東西,“好像是某種植物纖維。”
“可能是死者在水中的時候粘上的。”唐賀功看了看,說道,“秦玲,作為你的老師,我必須提醒你,無論到什麼時候,不管你有多自信,對屍體做必要的檢查,甚至一些你認為完全沒必要的檢查都有可能有意外的發現。剛才的不就是嗎?”
秦玲點了點頭:“老師,我明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屍體前站好,卻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問道:“老師,兇手為什麼要清理被害人的屍體呢?我還是想不明白。”
“當然是為了清除掉她身上的痕跡。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唐賀功說道。
“為什麼又要挖出她的眼睛呢?這點連鄭巖都想不通。”
“因為這傢伙在國外生活的時間太長。我認為有些東西用民間故事就能講得通,民間流傳死者會把兇手的影像永遠留在視網膜上,兇手相信這一點,害怕這會暴露他的身份,所以摘除了她的眼睛。”
秦玲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不是這樣。他沒有理由故意留下血跡。最重要的是,”她看了一眼那根纖維,“這明顯是加工過的,不是那條河裡的東西,兇手可能利用了一種非常古老的手法殺了人,這種手法的優勢在於不會留下外傷,不會破壞她的遺容。他對這具屍體進行這種處理一定有特殊的意義。”
四小時之後,疲憊不堪的秦玲走出了鑑定室,手上拿著這次屍檢的全部報告。
專案組和Z小組的人再次聚集到了會議室裡,除了鄭巖和杜麗。鄭巖回到房間後就陷入了昏睡的狀態中,似乎噩夢不斷,睡得極不安穩。杜麗一直留在他的身邊照看著。
“先來說一下死因。”秦玲喝了一口水,說道,“目前能夠確認死者的身體沒有任何可能致命的疾病,她是窒息而死,但是在她的身體裡我發現了麻醉劑的成分,說明兇手是給她注射了大量麻醉劑之後取下她的眼球,然後將她殺害。我在她的鼻腔裡發現了宣紙的纖維。”
專案組的人面面相覷,被害人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兇手卻依然用如此麻煩的手法殺人,這讓他們完全不能理解。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秦玲,等著她給出一個解釋。
然而她接下來的話卻給大家澆了一盆冷水。
“兇手為什麼這麼做我也不明白。”秦玲訕笑了一下,“同樣讓我不能理解的是兇手仔細地清理過被害人的屍體,卻又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在殺害她之前,兇手脫下了她的衣服,顯然是不想弄髒那些衣服,這個舉動我不知道意味著什麼。”
“還有這裡。”她把一頁報告遞給了唐賀功,“兇手在摘下被害人眼球的時候手法很粗糙,雖然他已經很小心地不去擴大傷口,但是摘下眼球的動作很粗暴,完全扯斷了相連的神經。他要她的眼球另有用處,不是為了移植。”
“被害人處女膜陳舊性破裂,但是在遇害前沒有發生過性行為。”秦玲用這句話給報告做了結尾。
專案組的人被這份報告弄得雲山霧裡,鑑定報告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透過這份報告,他們卻發現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