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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肉呀,現在要自己親手結束,多少也也會有些手抖的吧……所以儘管乘其不備將繩索套在對方脖子上,仍舊沒有得手。
婦人手上力道一鬆,被小花掙脫,翻過身跪坐在婦人面前,抱住對方的肩膀,哭訴道:“娘,為什麼,為什麼要我死?小花又做錯什麼了嗎?”
婦人哭著,見小花的樣子,一下子又變得猙獰起來,雙手猛地掐住對方的頸脖,“是你,都是你這個賤蹄子害的。就是因為你,一女事多夫,卻不知女子的羞恥與貞烈,你不去死,你還活在世上幹什麼呀?你讓我們瞿家的臉面往哪擱呀?”
小花被母親突然襲擊弄的措手不及,她抓住對方的手腕,想直接掰開,又怕扭傷對方。稍微緩過一口氣,哭著道:“可是,那,那也不是我想呀,是他們把我當作豬羊,任騎任打,將我當作東西一樣送人,送來送去……娘,我也不想的呀……”
“女人本就應該三從四德,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怎的好意思狡辯?他們把你送出去了,難道你自己就沒有一點貞烈性子?你難道沒聽到那些說書的,那些女子哪個不是從一而終的?即便不能,也不會再委身他人呀……女兒呀,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呀?你知道外面人怎麼說你的嗎?啊?就連窯子裡的娼婦也不如呀……”婦人說的聲淚俱下,痛哭流涕的。
小花雙眼淚水撲簌簌落下,原來娘正是為了這個事才要成全她的貞烈呀。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田員外覺得你不守婦道,掃了他的面子,你爹……他,他被罷官了,本來說要提當塹州知府了,可是現在連縣丞都沒得做,還被坐了罪名……他說我沒教好你,讓你把整個瞿家的臉面都丟光了,還要休了我…嗚嗚…田員外已經收回你弟弟倉廩主管的職務,他們都怨我,也不認我這個娘了……花兒啊,娘這一輩子都是為了瞿家,要是被休的話,娘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怎麼活喲……”婦人大概是哭累了,癱坐在地上一邊哭訴一邊捶打自己。
小花的心都碎了,許多話哽噎在喉嚨,卻始終沒說出來。瞿家從當初一無所有的山野農家,到現在一方富戶,甚至還當官封職,不都是踏著她的身體走過來的麼……可是這些話說出來太傷人了。而且據她所知所有的人家都是一樣的,女人的命生來就是用來成全男人的……
哀莫大於心死,孃親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倘若再不讓對方“成全”自己的貞烈,那就真是自己的不孝了……而且,這些年來,她也感覺自己活的好累,好累……
就在小花已經放棄的時候,婦人突然坐了起來,雙手抓住小花就往外面推,“花兒,你你快走快走,逃到深山裡面去,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小花迷惑地看著孃親,“娘……”
“快走呀,他們給我兩個時辰,我……”婦人猛地住口,眼神閃爍,也不顧女兒的疑問,只一個勁催促,一邊推搡一邊胡亂從旁邊的床上扯下床單,將房間裡一應衣物被褥隨手塞進裡面,作了個包裹推到小花懷裡,而後又將自己頭面首飾耳環鐲子之類的一股腦扒拉下來塞進包裹裡面……
偏院旁邊本來就與駝嶺山鄉鄰,翻過破敗的院牆,朝外面跑就行了。
小花雖然不知道娘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發瘋了似的往山上跑去。可是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的“重要”程度,身後簌簌響起樹枝的摩擦聲,還沒來得及回頭,便感覺脖子上一緊,然後整個人就被懸吊在樹上了。小花猛烈地掙扎著,將樹枝震的一晃一晃。細細是繩索嵌進肉裡,將脖子抓爛了也沒能扯掉……
小花絕望了,意念的最後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的人影確認她被吊在樹上再掙扎不脫,冷漠的眼神掃了一眼,便忽地從林間掠過。
呵,是娘麼?難道她就那麼迫切的想要自己死麼?她現在一定很後悔當初生下了自己吧…或許自己真的應該在當時田雲山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一頭撞死在榻上,那該是何其的壯烈,或許還能成為那些說書上的一段女子貞烈佳話呢……
意念潰散間,她感應到香蠟紙錢的味道,好親切,而後意念逐漸聚攏,記憶恢復。她想起自己被人勒死了,想起了娘……聽到從香燭的味道中傳來呵斥聲,“孽畜,還不快速速就擒,讓貧道收了你,早早超度於你。倘若再敢糾纏人世,定要打的你魂飛魄散。”
小花懵了,呵,自己被人害死,現在反倒說自己糾纏人世了……正要發作,聽到那道士有嘰裡咕嚕唸了一通,小花只微微感覺一些不適便過去了。而後那道士拿來一個酒罈封上符紙對著上面嘀嘀咕咕一通。旁邊有人上前,“普海大師,這就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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