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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而笑,沒說難受,也沒說不難受。我定定盯著他的側臉,想看出他現在究竟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這次又是為什麼和於單吵?”他隨口問。
我嘟著嘴,皺著眉頭,半晌都沒有說話,他驚疑地回頭,笑問道:“什麼時候這麼扭捏了?”
我咬了咬嘴唇,“於單說你是因為阿爹才肯帶我出去玩,是真的嗎?”
伊稚斜低頭笑起來,我眼巴巴地看著他,焦急地等著答案,他卻只是笑了又笑。我怒瞪著他,他輕聲咳嗽一下,斂了笑意,凝視著我的眼睛好一會,突然俯在我耳邊低聲道:“因為你的眼睛。”他凝視著我時,極其專注,彷似一些被他藏在心裡的東西慢慢涔出,匯聚到眼中,濃得化不開,我卻看不懂。
我的眼睛?我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凝神想了會,還是一點都不明白,不過壓在心中的一塊大石卻已落下,咧著嘴呵呵笑起來,只要不是因為阿爹就好,我只想別人因為我而對我好。
……
我心中一酸,臉俯在膝蓋上輕輕嘆了口氣。傻玉謹,為什麼要到事後才明白伊稚斜既然當日能哄著王妃開心,怎麼就不可以哄你這個小丫頭呢?於單的話也許全部都對,只是我沒有聽進去,而阿爹也誤信了伊稚斜。原來看著衝動的於單才是我們中間最清醒的人,於單,於單……月兒即將墜落,篝火漸弱,發著耀眼的紅光,卻沒什麼熱度,象於單帶我去掏鳥窩那天的夕陽。
……
《國策》、《國事》、《短長》、《事語》、《長書》、《修書》……我驚恐地想,難道我要一輩子背下去?阿爹究竟有多少冊書要我背?我幹嗎要整天背這些國家怎麼爭鬥,臣子怎麼玩弄權謀?
“玉謹。”於單在帳篷外向我招手,我把竹冊往地上一砸,躥出了帳篷,“我們去哪裡玩?”問完後,才想起我又忘了向他行禮,匆匆敷衍著補了個禮。
於單敲了我腦袋一下,“我們沒有漢人那麼多禮節,別跟著先生學成個傻女人。”我回打了他一拳,“你的孃親可是漢人,她也是傻女人嗎?”
於單牽著我手,邊跑邊道:“她既然嫁給了父王,早就是匈奴人了。”
於單拉我上了馬,兩人共用一驥,“先生怎麼還不肯讓你學騎馬?”
“頭兩年我老是逃跑,怎麼可能讓我學騎馬?你還幫阿爹追過我呢!現在大概覺得我不會也無所謂,有那時間不如多看看書。”
於單笑說:“父王說明年我可以取妻,問我右賢王的女兒可好,我想和父王說讓你做我王妃。”
我搖頭道:“不做,等我再長高點,功夫再好一些時,我要去遊覽天下,到各處玩,況且單于和我阿爹都肯定不會答應你娶我,你是太子,將來要做單于,右賢王的女兒才和你般配。”
於單勒住馬,半抱著我下馬,“父王那裡我可以求情。你嫁給我,就是匈奴將來的閼氏,想到哪裡玩都可以,沒有人會管你,也不會有人敢逼迫你背書。”
我笑著反問:“可是你孃親沒有到處玩呀!我看她很少笑,似乎不怎麼快樂。漢人的書上早寫了,就是貴為國君,依舊不能為所欲為。”
於單不屑地說:“那是他們蠢,我可不會受制於人。”
我搖頭笑道:“左谷蠡王爺笨嗎?可他也和我說過,人生在世總免不了一個忍字,誇讚漢人講的話有道理呢!”
於單氣瞪了我一眼,低著頭快步而行,“伊稚斜,伊稚斜,哼!”
我朝著他背影做了個鬼臉,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後,“他是你的小王叔,你即使是太子,也不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被我阿爹聽見該說你了。”
於單沒好氣地問:“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誇讚他?左谷蠡王英勇善戰,左谷蠡王誠摯豪爽,左谷蠡王聰明好學……”
我拍著手掌,哈哈笑道:“有人的眼睛要變紅了。”
於單冷笑了幾聲道:“我眼紅什麼?遲早他要一見我就跪拜。”
我心中猛然一顫,忙握住他的手道:“別生氣,我可沒說他比你好,他雖然有他的好,可你自然也有你的好,現在一點不比他差,將來肯定會比他好。”
於單轉怒為笑,“不提他了,我帶你是來看鳥玩,可不是講什麼王爺。”
兩人彎著身子在灌木從中潛伏而行,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靜靜行了一段路,聽到側面有細微的響動,我們交換了個眼神,悄悄掩了上去,所見卻讓我和於單一動不敢動。
於單的孃親和我的阿爹並肩而坐,兩人都是面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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