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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伸手摟住我,在我耳邊道:“既然我在,長安城沒有人能傷害你。”
粗豪的笑聲,嘖嘖有聲地嘆道:“長安城的娘皮們也熱情得很呢!豪爽不比我們……我們西域的姑娘差,看背影倒是長得……”
霍去病手一動,我緊掐下他的背,他收回了手。
一聲輕咳,漢子的話斷在嗓子中,一個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聲音:“公子見諒,家僕口無遮攔,並無輕薄之意,只是地處西域,粗豪慣了。”
我的身子無法抑止地微微抖著,他就站在我身邊,我以為我永不可能再見到他,沒有想到多年後,我和伊稚斜竟然重逢在長安街頭。
如果我突然出手,他會死在我手下嗎?不可能,在這樣的地方,以他現在的身份,跟隨的人肯定都是高手,他的功夫又本就是匈奴中最好的。可我究竟是自己的功夫不能,還是心裡不能?
霍去病用力地摟著我,似乎想借此告訴我,一切有他,他的聲音冰冷,“各位最好能快點消失在我眼前。”
“不識抬舉,你……”
“嗯?”伊稚斜很清淡的一聲,漢子卻火氣立消,恭聲道:“小的該死。”
“打擾了兩位,我們這就走。”伊稚斜聲音淡淡,語聲未落,足音已去。
一把微顯柔軟的聲音:“我家主人好聲好氣地給公子道歉,公子卻言語粗魯,空長了一副好皮相,真正讓人失望。”
霍去病猛然摟著我幾轉,幾枚鐵刺落地的聲音,霍去病顯然已是大怒,欲推開我,我緊緊抱住他,低聲求道:“讓他們走,求你,求你……”
“朵兒,你在做什麼?”伊稚斜聲音雖然平淡,可我已聽出他是帶著怒意。
朵兒?又是這樣的脾氣,目達朵?她竟然也隨了來?
目達朵強笑道:“這位公子功夫很不弱呢!倒是位英雄,難怪脾氣那麼大,在下知錯了,求公子原諒。”
長安城中只怕從沒有人想出手傷霍去病後還能站著說話,霍去病強壓著怒火只從齒縫中迸了個字:“滾!”
幾聲高低不同的冷哼聲卻全被伊稚斜淡淡的一個“走”字壓了下去,只聽腳步匆匆,不一會長街又恢復了靜謐,夜色依舊,我卻已是一背的冷汗。
霍去病輕聲說:“他們走了。”我欲站直,卻身子發軟,險些滑倒,他忙攬住我,我頭搭在他的肩頭,沒有吭聲沒有動,短短一會,我竟然彷佛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已是心疲力盡。
他靜靜站著,直到我抬頭離開他的懷抱,他笑問:“利用完要拋棄了?”我強笑了笑,“多謝。”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摸著下巴,視線斜斜地瞅著我,壞笑著說:“這樣的幫助我很樂意伸手,美人在懷,心喜之,不過下次可不能一個謝字打發了我,要有些實質性的表示。”
我低下頭找剛才掉在地上的鐵刺,“誰謝你的懷抱了?我只是謝你不問我他們是什麼人。”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不問你也會說,如果只是你想塵封的過去,你可以永遠不解釋,我只認識我認識的金玉。”霍去病蹲在地上也幫我尋找。
我心中一震,抬眼看向他,他卻只是低頭仔細四處檢視,“這裡有一枚。”他剛要伸手拿,我立即道:“不要用手。”
從懷裡掏出手絹,小心地拿起鐵刺,細看後,心中確定果然是目達朵,看來她過得很好,這些年過去,我早已不是當年的我,她卻性子依舊。
“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居然還浸了毒?”霍去病臉色鐵青地盯著鐵刺。
我搖搖頭,有些寵溺地說:“不是毒,她最喜歡搗亂,這上面只是一些讓人癢癢的藥,不過真中了,雖沒有性命之憂,可也夠你癢得心慌意亂。”
霍去病眼中有疑惑,“沒有男子這麼無聊,是個女子?難怪說話聲音聽著有些怪。”我點點頭。
霍去病送我到園子後欲告辭離去,我躊躇地望著他,卻實難開口,他等了一會,見我仍不發一言,溫和地說:“你放心吧!那個男子氣度不凡,隨從也都不似一般人,他們肯定不是普通的胡商,但我不會派人追查他們的身份。”我感激地向他行了一禮,轉身要進門,他又叫住我,柔聲說:“如果有什麼事情記得來找我,長安城裡你不是孤身一人。”
他漆黑的雙眼中盛著暖意,我凝視了他半晌,慌亂的心似乎平復很多,用力點點頭,他粲然而笑,“好好睡一覺。”我目送著他的背影遠去,直到消失看不見時,才關門回屋。
夜色已深,我卻難有睡意,擁著杯子,盯著燈,只看燭淚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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