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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當成個正在喘氣的活物。
蘇沐秋沒嗑松子兒,他昨兒晚上去幫魏琛接貨,餓得狠了,這時候正在頭不抬眼不睜地吃麵。葉修聽了這話,眼神都沒甩一個過來,魏琛提高了聲音,“我說你們聽沒聽見啊?”
“吵什麼?”葉修笑,“早聽見了。要我說,你還是別找理由的好。你這就是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為今之計,還是趕緊想想這個衣服你要怎麼說服喻文州穿在身上。”
魏琛想起自己那句擲地有聲的“你要穿嫁衣”,再想想李遠宋曉倆人歡天喜地捧回來的那件娘得不能再娘,豔得不能再豔的大紅裙子,他的臉和胃同時就是一陣抽抽。
做衣裳的裁縫跟魏琛是老交情,長了二三十歲,黑白局裡認識的忘年交,一聽說黃少天要成親,高興得像是自己孫子娶媳婦兒,趕著給做了一套繁瑣的嫁衣,連帶著買一送一給了鳳冠霞帔,拔禿了自家後院養的兩對鴛鴦一隻雉雞。
看著老人家顫顫巍巍地蹲著,從雞屁股上往下拔毛,魏琛一句“少天要娶個男人”一下子就堵在了嗓子眼裡。
老裁縫帶著夾鼻的水精眼鏡,一粒一粒往鳳冠上給穿珍珠。魏琛道了擾退回去了,臨了打發李遠等工期到了把東西給拿回來。
誰知到了時候拿出來的成品,還是極大程度上重新整理了魏琛的世界觀。他看著那身嫁衣,紅的像個棗饅頭,俗豔得像個棗饅頭,最要命的是,還張揚地蓬蓬著,看著也像個棗饅頭。
至少棗饅頭還能吃了管餓呢!這玩意兒有什麼用?不光看著不賞心悅目,吃了都還嫌夾生。魏琛想著要是有人哄著自己把這麼個不像話的玩意兒穿在身上,他能直接拿著帶著兄弟打到那人跪在地上,爺爺都叫不出來。推己及人了一下,他想起喻文州那句他穿嫁衣,猛然清醒了這很有可能只是張沒邊沒沿的空頭支票,是喻文州為了把黃少天騙到手特意開給他的。
掐指一算,離婚宴只有三天不到的時間。魏琛犯了愁。
有心拿著去重做,人家老先生巴巴兒地給做了出來,要是不穿,看著總不太好。
有心真讓喻文州穿了,可這嫁衣……魏琛自己看了都覺得寒磣。
你,想個辦法來,越快越好。盧瀚文看看左,又看看右,最後指著自己的鼻子顫顫巍巍地問,師爺,你是說我嗎?
對,就是你。魏琛正煩著,口氣很衝。盧瀚文看著那件大紅的衣裳,急得要哭出來,我……我沒有辦法啊。
到底還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魏琛把他拽到身邊的小凳子上坐著,和顏悅色地哄,你想想啊,你少天哥這是頭一回結婚,一輩子的大事啊,可不能馬虎,你回頭跟你喻文州哥哥說說,好好勸勸他,說什麼也得讓這嫁衣出現在婚宴上。
小孩卡巴卡巴眼睛,那讓少天哥穿呢,他最聽師爺您的話了。
魏琛吹著鬍子瞪著眼睛,抬起巴掌,有心想給那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來上一下,掂量再三,沒捨得,手還舉在半空沒放下來。
後腳正趕上喻文州往茶館後院裡邁,盧瀚文看著了他,“蹭”地一下從魏琛的魔掌裡猴子一樣竄了出來,癟著小嘴躲到他身後,師爺他要打我。
喻文州像看小孩一樣瞧著這一老一少,把委屈的盧瀚文拉到懷裡藏好,眼睛瞧著魏琛,瀚文闖禍惹您生氣了?
我沒有!盧瀚文爭辯,小手伸向魏琛面前的桌子上那個鼓鼓囊囊的大包,師爺讓我把這個拿給你,我說為什麼不給少天哥,師爺就惱了,要打我。
什麼東西呀,我看看。喻文州笑眯眯地牽著盧瀚文走上前去,魏琛在心裡跳著腳罵街。
展開那幾層嚴嚴實實的包袱皮子,俗氣的豔紅色一下子鋪滿了整個臺案。
“這是……”
“你的嫁衣。”魏琛腆著老臉說下去,語調還是很硬氣,絲毫聽不出端倪,“就這一件,愛穿就穿,不穿這婚就沒法結。你自己看著辦吧。”
“穿,怎麼不穿。”喻文州欣欣然把包袱拎了起來。魏琛大喜,“當真?”喻文州鄭重地點了點頭,“自然當真。”他說,“不過這樣的衣裳,我從前並沒穿過,還請前輩應允,讓我先拿回去研究研究。”
……
“你也真就答應老魏了?穿一件這麼奇葩的衣服?”
黃少天幾乎是閉著眼睛往屋子裡摸,為著練劍他一向極少沾酒,今兒算是破了例,被蘇沐秋攛掇上後來的包子一起聯手灌得不知東南西北。要不是徐景熙留個心眼看著他,說不定這時候他早就踹開東廂房,跟鄭軒李遠哥倆擠一個被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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