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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愁眉苦臉地上門來求幫著四下擴散,先把孩子給找回來。
倆人抄近道走的後門,剛一過山莊邊界倆人都愣了:黃少天傾著身子服在小河邊,正撈魚撈得起勁,半個身子都沾著綠水,夜壺劍插在地上,肖時欽寶貝得不得了的那些錦鯉蹦了滿地。
蘇沐秋趕緊過去把人抱起來,葉修打他屁股,熊孩子,淨給大人惹事。倆人彎著腰,把那些半死不活的魚一條條撿起來扔回水裡。黃少天捱了揍,本來是不服氣的,可一聽原委也蔫了下來:劍的影子還沒見到,他卻在肖時欽的地盤上捅了這麼大的婁子。
他試探性地把這事據實告訴給肖時欽,後者哈哈一笑,表示渾不在意,黃少天心下頓時大松。
肖時欽比他想的要年輕許多,天下聞名的鑄劍先生,卻和葉修蘇沐秋幾乎是同輩人。他很喜歡這個膽子大說話也直的孩子——這多少是個奇怪的事,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肖時欽算了那麼多機關,偏對直來直去的人每每失策。
隨我來,他向黃少天招了招手,示意他單獨過來。葉修和蘇沐秋樂得耳根清淨,兩個身高彷彿的身影並肩晃一晃,就不知晃到哪裡去了。黃少天沒看他倆,樂顛顛跟在肖時欽身後穿過一重重深深的庭院。
走過最後一重大鐵門,庭院裡的藤架,在他背後落下一個張牙舞爪的影子。鐵門在他背後合上,黃少天眼看著那門嚴絲合縫渾然一塊,沉黑機簧凸出後錚然咬死,八寶鎖盤根錯節絞纏在一起,把門牢牢鎖住。
劍,滿室內粼粼閃閃掛的都是劍。有仿前朝樣式的,也有的和市面通行的別無二致。有一些造型奇巧根本看不出劍本來的樣子,還有一些模樣平平,劍柄上卻璇飾精美花紋。
十幾丈高的地方有些暗格,天光斜斜地射進來,正堂中間點著長明燈,燈火微閃,照亮了堂上高懸的一塊牌匾。
賭堂。黃少天往後退了一步,說不緊張不害怕,那是假的。他抿了抿長久沒沾水的嘴唇,我沒有錢賭,他說。
肖時欽看著他,平和地笑了笑,不賭錢,他回答, 賭劍。
賭劍?黃少天怔怔地問,肖時欽說,這滿堂的劍,你挑一把,用它破了生靈滅,劍就是你的。
生靈滅是什麼?
肖時欽聽見他問,指了指門上的八寶鎖,我很喜歡的一個小玩意兒。這裡的劍,都夠好,只是不知哪一把你才能用。有了趁手的劍,人仗劍意,劍借人勢,天時地利人和,生靈滅才能破。
若破不得呢?黃少天問他。
肖時欽驚訝地看了他半晌,像是沒想到他提前想了這個,回答,若破不得,便請你空手回去。
十五歲的黃少天,臉上露出沉吟思索的表情。
說書的最愛什麼?聽書的最恨什麼?當然是一句優哉遊哉的“且聽下回分解”。黃少天話音一落,底下頓時就熱鬧了幾分,一壺熱水開鍋的前兆。
下回什麼下回?誰知道你小子下回還來不來?底下有人哄著,黃少天不買賬,平常很能說的嘴此刻不出聲了,坐在案子後邊一小口一小口抿著茶水,有來道去地調戲著全體聽眾。
你不厚道啊兄弟,包子聽得正起勁兒,這一下忽然被打斷,心理落差大著呢。
我累了,你現在就是打死我,我也講不出來了,黃少天覺得自己都讓葉修給帶壞了,不然的話,怎麼會覺得這麼樣逗人,感覺不是一般的好呢?
打死你你也講不出來?包榮興非常認真地重複了一遍,黃少天不知利害,點頭確定。包子手一伸,指向第一排最中間坐著看戲的喻文州,那打死他呢?
黃少天看喻文州,喻文州很茫然:這好好的,話還沒說上一句呢,怎麼莫名其妙地就給打死了?
黃少天長嘆,再一次覺得這個包子不靠譜的外表下,其實深藏著無比的智慧,這不,一下就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劍呢?拿到了嗎?包子趁熱打鐵地追問。當然,黃少天瞪了他一眼,不然哪兒來的“劍”聖?
肖時欽就沒想著要難為他,滿堂的劍,精巧,銳利,然不藏頭露尾。
肖時欽最得意的那一種。
黃少天拿起長劍看了看又放下,重劍擱在牆角,他也只扭頭看了一眼,便就作罷。他心裡清楚,他劍法跟魏琛的刀法一脈相承,少大開大闔的氣勢,卻多了四兩撥千斤的力道和技巧。
那把涼涼的劍拿在手裡,黃少天便有了種“非他莫屬”的錯覺。抽半出鞘,劍刃薄得像水,藉著長明燈火,散著悠悠的冷光。那光很難用“藍”或者是“白”來形容,只是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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