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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斷璧落。

這一下就像在火yao桶裡扔進一根火柴，或者是絕代美女丟擲了繡球一般，人群瞬間激動起來。

我有些後悔來看熱鬧，萬一被人踏在腳下怎麼辦？即使沒有被踐踏，這麼擠著也很難受。

現在若是被阿雪帶著飛到高空的話，那就成了人家的靶子，剛才有個輕功很好的哥們就被一隻利箭射飛了。

整個大街上亂成一團，比過年買火車票的場面還壯觀。

“咚咚咚。”

撥動琴絃的聲音，然後音符如流水般傾瀉而出，流淌在大街之上，輕輕溜進每個人的耳朵裡，氾濫在每個人的心裡。

大街上的騷亂漸漸停止，越來越多的人把目光轉向琴聲飄來的方向。

只見曼清院的某處高樓之上，一盞孤燈下，一個蒙著白紗的女子正在撥動琴絃，悠悠琴聲從她手下傾瀉而出。

琴音繾綣悠長，勾起了內心深處無邊的往事，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一輪圓月下，一個彈琴的女子，一曲天籟之音。

一切如夢似幻。

第十九章　謠言惑眾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卓文君《白頭吟》一曲終了。

眾人從如痴如醉中醒來，然後……騷亂繼續。

“和氏璧！”

不知哪個喊了一聲，眾人隨著喊聲朝大街的另一端而去。

高樓上的女子收拾起琴具，轉身下樓，似乎再也不願看向樓下的這些庸人，那有些蕭索落寞的身影真是我見猶憐。

留在樓下的倒是有幾撥人，李世民對著高樓深施一禮，帶著隨從轉身而去。

宋師道卻駐足不語，眼光看著遠處的黑夜，似乎沉浸在往事之中，宋家眾人站在他身後，皆沉默不語。

“我有事先走了。”紅衣少女一閃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師傅，咱們怎麼辦？”

“回去。”我轉身朝曼清院而去。

來這裡的本意就是聽聽小曲，吃頓免費的晚飯，如今曲子聽過了，只能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其實我有一個夢想，就是看能不能和尚秀芳要個簽名啥的，這在幾千年後就是民樂界的大宗師啊！

從流行音樂快餐文化氾濫的年代裡穿越過來，能聽到如此純淨，如此優美的樂曲，不得不說是一種享受。

雖然沒聽懂，卻不妨礙去附庸風雅的欣賞。

聽留閣冷清下來，似乎剛才的熱鬧繁華只是過眼雲煙，大廳裡的擺設被剛才衝動的人群搞得亂七八糟，幾個小廝正在一邊整理一邊埋怨著。

“請問小哥尚大家在何處？”我直接問道，順手摸出一些碎銀子。

“呵呵，俺不知道。”那小廝拿了銀子，很憨厚的說道。

“你找我家小姐有事？”樓上某個包廂裡探出一張熟悉的臉孔。

“哦，沒什麼事，就是長夜漫漫，想找個人談談人生理想。”

“我家小姐在會客。”

“會客？”

“一個叫侯希白的。”

“……”

呃，那就算了，咱有自知之明。

我帶著阿雪走進包廂裡，小芳姑娘一個人坐在木塌上，斜倚著，手裡端著一杯淡酒，神色有些黯然。

“怎麼了？”我有些詫異。

“你說人為什麼要打打殺殺？”小芳姑娘傷感的說道。

“為了活著和活的更好。”

在這個亂世裡，打打殺殺就像以後上班一樣，不上班就沒有工資，沒有工資就無法養活自己，只是一種讓自己活下去的職業而已。

“這世上有沒有一個永遠不會打仗的地方？”

“有，在陶潛先生的桃花源裡。”當然西方的烏托邦也是類似的所在。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小芳姑娘輕聲吟唱，“可惜這不是真的。”

“真正的樂土是在你的心裡，只要心裡安穩平和，一個人也是一個世界。”

我有些奇怪，和一個小姑娘談論這麼深奧的話題幹什麼。而且陶淵明好像是從唐朝才開始被人重視的，這個小姑娘竟然知道。

“先生真是高人。”

“你一個小丫鬟感慨這些幹什麼？真是吃飽了撐的。”我埋怨道。

說到吃，看著桌子上的食物，不吃就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