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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林烈鋒拉住了紅著眼睛的陳陽:“別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孫二炮真的要不行了,陽子,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去把他送回去吧。”
返回孫二炮中槍的地方,陳陽的眼睛紅了,孫二炮的眼睛瞪的塞燈泡,手指狠狠的插進了身下的地裡,陳陽努力的將孫二炮的手從地裡拔出,卻發現孫二炮的手已經抽搐成一團,就像被滷過的雞爪子。
啪嗒!一顆眼淚落在了孫二炮那混合著泥土與血液的手背上,激起了銀亮亮的浪花。孫二炮,鐵打一般的漢子,雖然有些魯,但他是陳陽的兄弟!前一刻還活蹦亂跳,後一刻,連說話都成問題,這讓陳陽怎麼接受?
怒吼著將孫二炮那接近200斤的身體抗了起來,隨後順著小路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向前奔去,神色焦急的林烈鋒跟在陳陽的身後,經過馬福鋼倒地的地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竟然將馬福鋼背在了身上,連同的還有馬福鋼的裝備。
陳陽沒管,他現在的心思很簡單,馬上趕到任務結束的地方,任務已經不重要了,既然要讓他們交任務,那麼在那裡一定有人,現在的情況想要送孫二炮找地方治療,那麼唯一的希望就在這裡,如果想按照來路返回,那根本就來不及了。
漸漸的,孫二炮的身子變的越來越沉重了,陳陽喘著粗氣,通紅的眼睛瞪著前方,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在心中不停的說,堅持住,就差幾步了。就這樣,四個人,四條腿,一步步的接近被遺棄的村落。
身後,遠遠的有槍聲傳來,不過陳陽對這些事情已經毫不關心,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孫二炮,他的兄弟,他的戰友,生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沒有眼淚,沒有愧疚,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陳陽滿腔的熱血與憤怒,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醫生,他不能允許自己的戰友就這樣倒下。
漸漸的,小村在銀色的月光下顯現了出來,殘破的土屋,零散的幾根籬笆,沒有燈光,沒有想象中迎接他們的人,陳陽急了,怒吼道:“有沒有人!有沒有大夫!”衝進了小村,陳陽不顧一切的向前衝,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村子中央的屋子,那裡,是任務結束的地點。
此時,小村中央的那座土屋裡,煙氣瀰漫,一盞昏黃的油燈,一張勉強拼湊起來的長桌,如果不是桌子前圍坐的這些人身上的軍裝,只怕所有人都會認為已經回到了革命聖地延安,而年代,當然是幾十年前。
臉色已經變的極度難看的何隊就坐在最外面的一個位置上,坐在他對面的則是一副勝券在握表情的梁隊,而他們,不過是小角色,桌子的正座上。一名看起來年紀四十幾歲的中年少將則是主角。
沒有人說話,白面無鬚,看起來有些富態的少將閉目養神,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所處的環境,其他幾位校官則是一副十分不滿的表情。梁隊與何隊都十分的清楚,軍區的這些同僚對這次的演練都十分的不滿,首先,演練的過程在山裡,為了不打擾戰士們,這些專門為了參觀學習的“上司”們什麼都沒有看到,最後在少將的要求下,何隊與梁隊只好帶著他們來到了這裡等待結果,只是讓他們鬱悶的是,原本預計六個小時內就能夠完成的演練居然拖到了現在。
屋子裡靜靜的,只剩下何隊與梁隊兩個人臉上跑眉毛,擠眉弄眼的互相通訊。終於,他們聽到了聲音,那喊聲他們聽的十分清楚,是陳陽!何隊立刻就從聲線裡判斷了出來,不過他只能強迫自己壓下衝出去的想法,因為在他的面前,幾乎沒一個都是他的上司,作為軍人,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最好還是不要動的好。
門嘭的一聲被踢開了,陳陽出現在門口,那滿是血絲的眼睛掃過在坐的每一個人,卻沒有一絲的敬意:“你們都聾了嗎!我喊的話你們都沒聽見嗎?有人要死了!”何隊的眼角抽動了起來,他已經發現了陳陽身後癱倒的孫二炮。不過不等他動,坐在他對面的梁隊已經先搶了出去,來到陳陽的身後仔細的檢查孫二炮,不到兩分鐘,梁隊抬起頭來,對屋子裡的人做了一個沒有生命危險的手勢。
何隊吊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名大校冷冷的道:“你這是什麼態度?讓你帶來的東西呢?”
陳陽身子未動,但臉卻轉向了這名說話的大校,那冷冷的眼神竟然讓大校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陳陽彷彿不解的道:“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有人要死了!有沒有大夫?軍醫!軍醫!”
嘶吼的聲音瞬間充斥在這個小小的土屋裡,震的房頂的沙土簌簌下落,只怕陳陽的聲音再大一點,這古董房屋就會坍塌。
氣氛立刻變的有些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