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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他有一個半導體收音機。有時候,他把半導體放在耳朵邊聽,聽了一會兒又開大,放在桌子上聽。
雖然奶媽如實地否定了“帶電線、小燈泡的玩具”(亦即收發報機)和“嘀嘀嗒嗒”聲,但是她談及的半導體收音機看來是一條“縫”,調查組決定“鑽”一“鑽”。他們懷疑,這隻半導體收音機會不會是經過偽裝的收發報機?
他們設法取到那隻半導體的收音機,來到生產該機的上海無線電三廠,請技術員鑑定。
技術員寫下這樣的鑑定:
“此27A型中短波七管半導體收音機系本廠正式產品……搞收發報機一套,要有附件,要有裝置附件的地位。此機未發現裝置收發報機附件及其地位。”
調查組的大膽“推理”,一再碰壁,無法證明方家有收發報機。但是,那“啼、啼、啼”聲彷彿一直在他們耳邊響著,尚未查個水落石出。
有人提出,會不會是打字機的聲音?
可是,他們到方家查過,沒有見到打字機,哪來打字機的聲音?
終於,他們決定提審方兆麟,問起了英文打字機……
他們又從方兆麟的哥哥處,查證了是否確實把打字機借給方兆麟,甚至還檢視了那臺英文打字機,摸了又摸,確實並非收發報機,才結束了這一問題的調查!大膽推理之二:由送大黃魚“推理”為同案犯
調查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們接到重要情報:在張佩瑛猝死的當天晚上,有人送大黃魚到方家!這,顯然是“階級鬥爭新動向”:你想想,方兆麟進行“階級報復”,“害”死了張佩瑛,居然有人立即送大黃色表示“慰問”,此人極可能是“同案犯”!
這一線索,絕不可放過。
他們使出了比福爾摩斯高超百倍的偵查功夫,很快就查明:三月三十日晚,上海基礎公司第三工程隊起重工虞國夫給方家送去兩條大黃魚。
於是,虞國夫立即成了調查組的審查物件。
調查組查閱了虞國夫的檔案,在檔案中似乎沒有什麼“刻骨仇恨”之類記載。
因為虞國夫只不過是一名青年工人,檔案材料非常簡單。
他們決定找虞國夫正面“交鋒”,要他“交代”在兩條大黃魚的背後,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下,便是由兩條大黃魚引出的一段“審查”。虞國夫的“交代”,迄今仍儲存在那一堆秘密檔案之中。現原文照錄,可看出當年的調查組神經過敏到了何等地步:
一九六九年,我在上海日暉港裝卸汙水管時,認識了萬廷鈺。當時,我是起重工,萬是醫生。一九七○年底或一九七一年初,在大屯又碰到萬廷鈺。我在三隊,她在四隊,有一次我返回上海,萬託我帶東西,帶的是一隻箱子及一些零星的東西。
回上海以後,我把東西送到她家,這才認識了方兆麟。
以上,算是詳盡地“交代”了他與萬廷鈺、方兆麟的“認識申”。接著,在調查組的逼問之下,他開始“交代”大黃魚問題:
去年(一九七三年)十月,我臉上生了一個東西,慢慢大起來了。我想他們都是醫生,想託他們找熟人開刀,以便使刀疤能否小一點。我跟他們的來往多了一點。
萬廷針和上電醫院龔醫生很關心我,曾替我介紹女朋友。由萬醫生和龔醫生當介紹人,我認識了那個女朋友。見面以後,不成功,我也就算了。時間是在今年春節之後,在方醫生出事情前一個月左右。
雖然女朋友不跟我來往了,但是我仍很感謝萬醫生。三月三十日,正好是方醫生出事情的那天,我買到幾條大黃魚。我就在下班之後,晚上七點鐘,送到方家。
當時,方醫生還沒有回來。萬醫生叫我坐在沙發上。她的女兒也在家。萬醫生說,女朋友的事,我以後替你再留意,你臉上的皮下囊腫還是要抓緊開刀。我問起方醫生怎麼還沒有回家,她說“方醫生今天為張春橋的妹妹開刀,忙得很。”
調查至此,大黃魚的來歷已經一清二楚,大黃魚與本案無關亦已明明白白。但是,調查組還要查下去,繼續盤問虞國夫。無奈,虞國夫只得再作“交代”:
大約八點鐘以後,方兆麟回來了。萬醫生問他,手術怎麼樣?方說,很不順利。
萬又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方說:司XX針(對不起,我只記得“司”,講不出名字來)
打下去以後,就不來事啦。關於開刀的事,他們講了一會兒,我聽不大懂。我見他們夫妻面色不好看,我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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