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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小轎車,直奔上海西區高階賓館—一衡山賓館。
此人來滬,非同小可。就在她動身之際,當時正在上海處理“安亭事件”的“中央文革副組長”張春橋便給中共華東局宣傳部來了電話,關照道:“給予方便。”
正因為這樣,她一來,就被安排住進衡山賓館。
然而,才住了幾天,她就趁夜色濃重之際,戴著大口罩,跳上一輛鐵皮車廂的三輪卡。卡車上雖然裝著高音喇叭,此時此刻卻默不作聲。這輛紅衛兵的“宣傳車”
消失在上海馬路上的車流之中。
此後,關於她的行蹤,外人莫知。
她到哪裡去了?
她,悄然住到了華東師範大學第三宿舍三樓,神不知,鬼不曉!
第三宿舍本是留學生宿舍。那年月,不收外國留學生,那幢宿舍樓空著。她住進去以後,紅衛兵們為她守衛大門,“閒人莫入”。
她一般晝伏夜出。外出時總是戴大口罩,總是坐那輛“宣傳車”,很少惹人注意。
前文已經提及的那個華東師範大學的“最早造反的老工人”,成了她的“保鏢”,替她帶路,替她聯絡。有幾次,宣傳車另有任務,當她深夜返回華東師大時,跳上了Z的腳踏車。這時,Z既成了她的“兩輛車伕”,又成了時時提防“保皇派”襲擊她的忠實衛士。
她為什麼不住衡山賓館,卻在華東師大住了一個月?
她的上海之行,據說是“串連”。
她來上海,打的是“新北大捍衛毛澤東思想戰鬥團”的旗號。
就在她到達上海的第二天,上海造反派們在文化廣場召開“批判上海市委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大會,她公開露面了。
她在大會上的講話,清清楚楚地印在次日出版的《師大簡訊》上。
她說來滬的目的,“是揪出出賣北大社教運動的大叛徒、大劊子手常溪萍,代表新北大全體革命師生來和他算帳。常溪萍的問題上下都有根子,上面的根子是鄧小平、彭真,下面的根子是以陳丕顯、曹獲秋為首的上海市委。”
哦,怪不得她如此看中華東師大,怪不得她悄悄住在那裡——原來是要“揪出”
常溪萍!
她,聶元梓,北京大學哲學系黨總支書記。一九六六年五月二十五日,她和宋一秀、夏劍豸、楊克明、趙正義、高雲鵬,李醒塵等七人,在北京大學大飯廳牆上貼出“全國第一張馬列主義大字報”:《宋碩、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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