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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慶施的報告的基調應該是什麼呢?
自從在中共上海市第一屆代表大會上,柯慶施的報告受到毛澤東的表彰,這一回,柯慶施當然又想露一手。
負責起草報告的張春橋,細細傾聽著柯慶施的“北京訊息”:毛澤東對一九五六年六月開始的“反冒進”,似乎頗為反感——雖然當年六月二十日《人民日報》的重要社論《要反對保守主義,也要反對急躁情緒》,是根據中共中央政治局的意見發表的。看來,毛澤東所側重的是“反對保守主義”……
摸準最高領袖的思想,對於何慶施來說,是“緊跟”的前提。張春橋終於根據毛澤東的最新思想,為柯慶施起草了洋洋數萬言的長篇報告,標題為《乘風破浪,加速建設社會主義的新上海!》
一九五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中共上海一屆二次代表大會上,柯慶施站立了幾小時,吃力地念完長篇報告。這篇報告稿飛快地送到毛澤東手中。那時候,毛澤東又住在杭州西子湖畔。
“乘風破浪,好!”毛澤東一看標題,就發出了讚賞之聲。
毛澤東正在思索著怎樣把一九五七年反右派這股勁頭作為東風,在一九五八年來個大躍進,而柯慶施的報告恰恰符合了在西子湖畔沉思著的毛澤東的心意。
領袖的思想,立即化為《人民日報》一九五八年的元旦社論。社論的題目只有四個字:《乘風破浪》!
當時的毛澤東,所讚賞的只是柯慶施,他並不知道有那麼個叫張春橋的人,參與這篇報告的起草。
這年三月九日至二十六日,中共中央召開成都會議。會上,柯慶施又一次給毛澤東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毛澤東在成都會議上,多次發表講話,顯示了他對一九五六年的“反冒進”和黨的“八大”反對個人迷信的反感。
三月十日,毛澤東在發言中指出,冒進是“馬克思主義的”,反冒進是“非馬克思主義的”;
毛澤東談到了個人崇拜問題,說:個人崇拜有兩種,一種是正確的個人崇拜,一種是錯誤的個人崇拜。問題不在於崇拜,而在於是不是真理,是真理就要崇拜。
毛澤東講話之後,柯慶施便在會上發言。他除了同樣批評“反冒進”,吹噓要“乘風破浪”之外,還進了一段“名言”:
相信毛主席要相信到迷信的程度,服從毛主席要服從到盲從的程度!
柯慶施的這段“名言”,隨著成都會議向全黨傳達,竟傳遍四面八方。於是,何慶施博得“毛主席的好學生”的美譽。
柯慶施深得毛澤東的器重——毛澤東晚年的悲劇,就在沉溺於歌功頌德,聽不得半點逆耳之言。
這年五月,柯慶施躍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
這年十月,柯慶施被選為上海市市長——繼陳毅之後,成為解放以來第二任上海市市長。於是,柯慶施兼上海黨政首腦於一身,聲望倍增。再沒有人敢叫他“柯怪”、“爛板凳”、“柯大鼻於”了,也不大叫“慶施同志”了。就從這個時候起,並不老的柯慶施,被人們恭恭敬敬地稱為“何老”——其實,當時他不過五十六歲而已!
自從成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之後,柯慶施與毛澤東接近的機會更多了。每一回從毛澤東那裡回來,柯慶施總帶來“最新最高指示”。張春橋一邊聽,一邊飛快地往本子上記。這時候,張春橋的公開職務是“中共上海市委政策調查研究室主任”,人們暗地裡對他的稱呼是“不管部部長”!
子曰:“四十而不惑”。四十一歲的張春橋,比十九歲的狄克要老練多了。他把晚上的時間,幾乎都花費在研究小本本上所記的毛澤東的言論上—一雖然這些話是經柯慶施“中轉”才傳到他的耳中,畢竟是反映了領袖的最新思想。
從反反覆覆的揣摩之中,驀地,張春橋發覺:毛澤東對於紅軍時期的供給制頗為欣賞和懷念,在多次講話中提到了當年的供給制,而對於八級工資制造成的等級差別,毛澤東常有非議……
張春橋摸準了毛澤東的思想脈搏,數易其稿,寫出了一篇在當時誰也想不到的文章,題曰:《破除資產階級的法權思想》。
這是一篇非同凡響的重頭文章。自然,再不會寫“吳松”,也不會署“常軌”,而是簽上“張春橋”大名。
此文在中共上海市委的理論刊物《解放》第六期上發表。那時懈放》創刊不久;一九五八年六月一日,在毛澤東的提議下,中共中央創辦政治理論刊物《紅旗》,陳伯達為總編輯;柯慶施立即效仿,在上海辦了《解放》半月刊,於一九五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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